这些乌云,就好似江海里走蛟一般,向天王山山巅游曳而来。
随后,祁瑾瑜张开了双臂,他低沉却响亮的喉音比雷霆还要大声:「天下派听我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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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手,缓缓拂过龙椅的扶手,这龙椅金灿灿的,即使角落有黯淡之色,也会被工匠立即打磨,或者重新镀金。
所以这把龙椅几千年来,依旧面目如新。
「虽然还是很亮,可是里面其实也腐朽了吧……只剩下光鲜的外表而已。」
他忽然想起了这句话,这一句他最开始不认识祁瑾瑜,却与他在太和殿相遇时,说的这句话。
那时太子只是进来吩咐工匠整理太和殿,却看到一个与他差不多身高,但留了长髯的人在此徘徊。
在龙椅前徘徊。
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宫人们惊慌不已,禁卫军很快便来到。
但是祁瑾良阻止了他们,随后这位身穿蟒服的太子与这位儒士模样的同龄人攀谈起来。
最开始,太子以为他乃是儒圣,才有本事偷入皇宫,但是他太年轻了,就和自己一样年轻。
「阁下说话实在有趣,不知是出自哪位名师?今日到皇宫拜访,也是名师带来的么?不知这位圣人,现在在何处啊?」
太子认定,必然是某位圣人到访。
「没有,只我一人。」
这个同龄人太大胆了,他甚至站在龙椅旁,不只是在研究花纹,还是在研究其他的什么。
这行为都太大胆了。
太子终于露出一丝心头不快:「阁下说话一点儿也不直爽,本宫倒是懒得猜测了。这皇宫之内的禁军已经被惊动,阁下不管是如何到来,恐怕都不好脱身。」
不料,那个同龄人并不理会他,太子的耐心已经用尽,而随着他的手势,禁军已经准备持械而来。
只听同龄人抚摸着龙椅缓缓说道:「虽然还是很亮,可是里面其实也腐朽了吧……只剩下光鲜的外表而已。」
太子闻之大怒:「何出此言?」
同龄人张口笑道:「我是说的这天下。」
「放肆!」
后来抓到的人,确却给半道放了,还是阁老亲自来找……太子本想审问,却收到了来自母亲高皇后的警告。
也是到后面才知道,自己竟然平白多了一个弟弟出来。
时至今日,太子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始终将其当做心腹大患,果然,这人最后还是成为了他的心腹大患。
「你说的,可不着数。因为,我,才是皇帝。」太子猛地转身,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缓缓坐下。
当他稳稳坐在龙椅之上,背也靠得死死的,想要大笑,可是也生生憋了回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