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如蚂蚁一般遍布全身,冰凉刺骨,他载沉载浮,吃了好几口泥水,差点没被呛死。
或许是命不该绝,刚才那几根老木头并没有走远,他本能地四处抓挠,一抓就摸到了粗糙的老树皮,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双手双脚盘在了木头上,好不容易才把头伸出水面,呛了老半天。
雨还是那么大,打在他绝望的小脸上,刚才那座山头,已经远到几乎看不清了,完了!这是他唯一蹦出的念头。
但很快,一个土黄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水面,比流速还要快速地朝他靠近,是他的阿黄!
它怎么来了?它不是已经……难不成为了他,这只傻狗舍生赴死来了?
阿弩赫的泪水混合着雨水,求生的欲望再次被点燃,他努力地蹬起了两条小瘦腿,朝着黄狗游了过去,最终……他们命大,一人一狗抱着一根浮木,飘到了岸边,拼了命地就往山上跑,跑到了一个高山的溶洞里……
“说重点!”老班长已经不耐烦了,手指DuangDuang地敲着打火机。
这个粗粗壮壮、脸盘方正,宛如关公在世的汉子,是我的发小,名叫程大友,外号老班长,差不多十年没见了,没想到他还跟小时候一样,性子又急又躁。
“行吧,重点就是,我爷爷阿弩赫漂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据说那山长得像一只张开双臂的凤凰,凤凰嘴里有个洞,他和黄狗钻了进去,见到了一块石碑,上面写满了这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呐,就像这样……”
我指了指视频上,黔东雷公坪发现的千年“天书碑”:“根据我爷爷的描述,他看到的那块石碑,跟这个很像,但字不一样。”
老班长终于提起了兴趣,滑动了网页看了看:“他娘的,这块碑是西汉的,上面的gui画符现在还没人破解,真他娘的有点意思。”
我把电脑合上:“别一口一个他娘的,注意素质。”
然后我戴上手套,把我爷爷留下的天书笔记,从黄梨木盒子里取了出来。当年的原件,就是他身上的那件破布衣服,已经跟他一样作古了。
我手里的这块直径宽一米,长约两米的复原图,是我爸根据原件一比一弄出来的,他这辈子,就只做了这一件事,刚做完就死于非命了。
这不是巧合,确切地说更像一个诅咒——我们吴家每一代都只能活到40多岁,且全是老来得子,没有一个善终的。
这些,都跟这幅天书,脱不了干系。
所以,天书传到我这代,拿到手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它改了个名,什么狗屁天书,叫gui书更贴切一点。
老班长听了哈哈大笑,差点把唾沫星子喷了上去,然后笑着笑着,脸色就变了:“这么说来,你丫的也只能活40多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