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楼下向自己招手。
“爸爸,妈妈在下边等你呢。”孩子咯咯笑着说。
听到孩子的话,打桩机下意识的朝怀中望去,怀里抱着的哪里是自己的女儿,根本就是一个满头燎泡、辨不出模样的孩子。
打桩机尖叫一声,狠狠把孩子甩了出去。
谁知孩子被甩出阳台,小手却仍然抓着他的领子。
打桩机本来就半趴在阳台上,那满头燎泡的孩子力气又大的出奇。
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职工楼里其他住户纷纷亮起了灯,来到阳台查看。
借着手电筒的光亮,邻居们发现楼底下的水泥地上躺着一男一女,跑下去一看,才认出两人是五楼的毛巧玉夫妇……
这一晚,火葬场职工楼里炸了窝,闪电再次划破漆黑的夜空,伴随隆隆雷声,暴雨骤降。
邻居们纷纷退回楼内,远远观望着雨中交叠在一起的两具尸体,等待警察的到来。
谁也没发现,远处的一颗大树下,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个小孩儿,对着职工楼久久观望。
五楼的阳台栏杆上,站着一个头上满是燎泡的小孩儿,向江南挥了挥手,之后涣散开来,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
“你说的这可有点儿悬了哈,不过挺过瘾的。”庞乐笑道。
李冒九点点头说:“我也觉得你这故事有点儿不靠谱,我觉得你这后半截是临时借题发挥。”他指了指桌上的一盆排骨汤,“不过我的胃口不受影响,还是能把疯子嫂煮的这盆肉汤干完。”
我只是微微摇头,顾麻子这个故事里的荤腥太多了,其中接近一半都是打桩机跟毛巧玉‘打桩’的事儿。
说这些的时候,他俩眼珠子都忍不住放贼光。
这让我更加相信,故事在监狱中流传,只是供常年得不到的雄性动物们用的。
顾麻子见我们的反应不够强烈,也不以为意,眼珠子转了转,压低声音说:“如果我说,这个故事是江南本人讲给我听的,你们感觉怎么样?”
陈六抹搭抹搭眼,“我正想问你呢,那个江南究竟是什么来头?还有那个先前满头纱布,后来又把打桩机拽下楼的小孩儿是人是鬼?”
“江南就是给我说这故事的狱友,他是张全保的弟弟,本名叫张全力,父母离世前,把他过继给了一户姓江的人家,才改名叫做江南。说起来,这小子也是个坏种,早年间因为手脚不干净,被下了大狱,张全保经常去探望他,所以兄弟俩的感情非常好。但在那个年代,坐牢是件很丢脸的事儿,传出去会被人看不起,所以,当时没几个人知道张全保有这么个弟弟。”顾麻子叹了口气。
“照你这么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