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他扔了两个果子在桌上,我听见动静,醒了。
这果子我吃过,酸涩得很。
他像往常一样,坐在门口看着天。
这天刚好轮到一轮弦月挂在那天上。
“又在看月亮啊”我揉了揉眼,往门口走去。
“今日是初七,上弦月”
我瞬间来了兴致,毕竟这潮湿阴暗的林子里,也就这一轮明月值得说道一二了。“有什么说法吗?”
“每六个弦月后,就是我和父母相见的日子”
那岂不是一年只能见两次。
“人都说月圆时团圆,你们家为什么要月最缺时团聚啊”
“初七,是我的生辰,六月初七。”就这一瞬觉得,今后再不会遇到在月光下,笑得如此好看的人了。
“今晚床让给你,不用乱跑了”我用手肘推了推他。
“我再等等吧,我的父母一会就到了,你去睡,我们不打扰你”
我没有回他,只是静静坐在他旁边。
月亮弯弯窄窄的,像弓箭的弦,不知弦月的称呼是否来自于此。
晚风不算太凉,就在这虫鸣里,我竟差点昏昏欲睡过去。
刚刚听见了点落叶摩擦的声响,困倦地不愿意睁眼,就被徐崇拎起来扔进屋子关了门。
我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带着愠怒,大力拍了拍门。
“放我出去!”
听见外面有谈话的声音,我立刻安静了下来,是他父母来了吧。
那也不用这么回避我啊。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除了低声的几声咕咕声,什么都听不见。
与其说是谈话声,不如说像鸽子开会。
我又用力拍了拍门,外面恢复了安静,走了吗?
我用力一推,门没堵,我一个踉跄差点爬在地上,有个力量兜住了我。
一阵芳香扑鼻而来,入眼的是一双素雅精致的绣花鞋,下裳是淡黄色,展展地自然垂落。
抬头,细而上眺的眉毛,清澈的双眸,挺立的鼻梁,连唇都红的恰到好处,嫣然一笑,一副慈夫人的面孔就这么撞在眼里了。
这就是徐崇的娘吧,意识到这件事我突然有些窘迫,急忙站稳。
再去环顾周围,一身深棕色长衫,棱角分明的下巴,深陷的眼窝,高耸的鼻梁,细长的眼角,眺立的眉峰。
这是他父亲吧。
我再看了看门边的徐崇,有点看戏的意图。
“那……那个,父亲母亲好,不……那个……那”脑子突然一片混乱,满脑子只剩下:这是他的父亲母亲。
那我的父亲母亲是谁呢?
我的母亲应该也像他母亲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