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个黄皮肤青年被一群人按着。黄皮肤青年的眼睛恶狠狠地等着那个不可一世的白皙少年。
那个白皙少年骄傲地环顾四周,没有人和他对视,所有人都识趣地低下头。现在他身旁的十几个人,是仓里唯一站着的人。他们有的朝白皙少年点头示意,意思是他做了正确的事情。有的嘴角翘起,轻蔑地看着那群坐在地上不敢抬头的麻雀。
黄皮肤青年穿着一件破烂的宽大背心,肌肉线条分明。他最终恢复冷静,他离开那群围坐的人,坐到吉冬身旁。
拧开那个绿色的酒壶,喝下一大口酒。吉冬看得出来,他是一个不怎么喝酒的人。他被这口烈酒辣得想咳嗽,但是他竭力忍耐着。
在末日时代,有时绝望难免涌上心头,喝酒是一个廉价且有用的排解方式。
几乎人人都会喝酒,酒精能麻痹神经。但是吉冬不爱喝,眼前这个黄皮肤青年显然也不喜欢。吉冬对他莫名的有些好感。
青年用手肘推了一下吉冬:“你喝吗?”
吉冬摇摇头,敲了敲自己脸上的金属面具。
青年哑然失笑:“你这面具怎么不开一个口啊。连眼睛都堵上了,你能看得清吗?”
这面具是二锅头的一部分,二锅头与他是一体的,所以二锅头能看到什么,他就能看到什么。至于进食和呼吸。他可以通过二锅头。像二锅头依赖他一样,他也依赖二锅头。
这当然不能和外人说。吉冬笑而不语。
青年也不再问,而是友好地说道:“我叫多吉,是个藏族。”
“JD。”吉冬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的名字在藏语里是金刚的意思。你的名字有什么含义吗?”多吉问吉冬。
“没有。”吉冬回答。
“如果我是DJ,你会爱我吗?……”多吉不由自主的哼唱起来,虽然不在调上,但是多吉唱得很开心。
“没有。”吉冬真没听过这首歌。
“很老的一首歌了。好像是维修时代开始之前的歌。我爷爷以前带着我放羊的时候,会哼很多歌。不过他唱什么都是一个调调。而且很难听,羊都被他吓跑了。”多吉说着,酒精在他黝黑的脸上制造了红晕。
“你倒是没有遗传你爷爷的嗓子。”吉冬玩笑道。
“你居然觉得我唱歌好听。”多吉笑道。
“没有,我的意思是更难听了。”吉冬也笑道。
多吉一拳打在吉冬的肩膀上,看得出来多吉是一个单纯且豪爽的人。
吉冬并不生气。
吉冬喜欢和这种没有心计的人相处。
“刚刚的那个人是谁啊?”吉冬问道。他指的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白皙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