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属于白解的部分占据了上风,当记忆的浪涛排山倒海地袭来,属于白二郎的记忆就像秋风扫落叶,被扫弃到了不知名的角落,等待岁月的消磨。
不知何时,白解已经回到城主府,房外的风暴已经离去,屋内像海底深渊般沉寂。
“哇”
白解扶着床沿朝珍贵的地毯吐了起来,光洁华美的毯面上随后留下一滩臭不可闻的呕吐物,其中竟然有两根发丝粗细的银白色蛊虫,在血迹斑斑的呕吐物中生机勃勃地蠕动。
“喔”
白解头皮发麻,背上一阵寒彻,喉咙已经被酸臭的脏东西挤满,忍不出又呕吐起来。
这一吐就是五六分钟,当白解吐得只剩胆囊里的苦水,脸色已经白得吓人,就像抹了多层脂粉的死尸一样,躺在床上,全身无力,嘴唇像失去生机的干枯柴木,望着头顶,瞳孔没有焦点,整个人似乎完全失去了神采。
巴巴罗曾经说过,每种生命的存在都有自身的意义,从根源上不分高下,强大者,不过是往前多迈了几步,生命有始有终,道路却没有止境。
白解突然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如果是白二郎,还可以算是血脉的传承,但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尽管已经强迫自己拼尽全力去融入这个世界,但纷至沓来的一切,还是让他苦不堪言,想要逃避,想要退缩,只是当他驻足不前的时候,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力量用力往他后背推上一把,将他推入更加带来更多痛苦的熔炉。
一只充满纤细如葱的白皙玉手,从他惨白的面颊轻轻滑过,就像童话中点石成金的魔法师一样,他从宠溺的轻抚中获得了极大的安慰,就像回到了胎盘时期,身体蜷缩地藏在母亲充满爱意的子宫中,跟随着母亲的呼吸,达到一种和谐唯一的美好境地。
母亲
妈妈
妈妈!!
白解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床上,只是窗外已经多了几分月色,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原来只是个梦,白解自嘲着。
白解坐起身体,收腰穿鞋,一直挂在脖颈上的项链从领口滑出,白解本来不怎么在意,等到鞋子已经穿上,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这是!
原本磨损得很严重的白色石头,表面竟然从中间皲裂,密密麻麻的裂痕让人触目惊心。
白之石竟然裂了!
这是白二郎母亲留给白二郎的“遗物”,也是传说中世界之匙的一把,据说蕴藏着改变世界的力量。
以白解对白之石的了解,它的坚韧程度世间罕见,就算陪着白解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也没有留下过一丝一毫的裂痕。
但是,它现在竟然开始龟裂了!
难道是因为
白解脑海中的想法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