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李衷（4 / 4）

，没错我是侩子手，我是屠夫。狂拳，丧心病狂，癫狂如血，没错，没错，这名字真是合适，真是合适！哈哈，哈哈，哈哈，，嘲笑，无尽的嘲笑，李衷嘲笑自己的无知，嘲笑自己的无情与狠辣。所有的骄傲在一瞬间被粉碎殆尽。

癫狂之后便是自责，是愧疚，是满心的伤感，认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李衷没有在挑战任何拳法，他不断的拜访曾经自己伤害过的那些人，那些家庭，一个个道歉，一个个赔罪，情真意切。可是道歉有用吗，道歉就可以让一切都恢复成原样吗，那些重伤的人，那些垂死的人，那些为所爱，所在乎的人吃尽的苦头就会得到回报吗！不会，一切都不会！

打骂，斥责，鄙夷，唾弃全部落到了李衷的身上。李衷对自己说：没事，都没事，一切都是自己所犯下的罪孽，他们拿回去都没有关系。每进一家武馆后，任由他们打骂王忠不在还手，只是不断的说：对不起！之后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出来，但李衷却甘之如饴，做错了就会得到惩罚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李衷怀着这样近乎愚蠢的思想，想要为自己的错误赎罪。

可是，在一家道馆里，有这样一位老太太，她近乎八十岁了，一身布衣，满头华发，浑浊的眼里带着一丝慈祥看着李衷，她对李衷说，孩子，我那儿子走了，走得很安详，他走前对我说，在你身上他看到了武学真正的样子，武学本就是杀人技！你做得没错，你只是把这个事实告诉了他，他不怪你，所以我也不怪你。

崩溃，李衷在一瞬间崩溃，武学是杀人技，自己之前师傅告诉我的武学是守护难道是错的吗！不对，不对，武学是守护，也是杀人，杀别人来守护自己所爱。自己却用武学来填充自己那微薄的虚荣心。错了，都错了，从此拳狂不在，武学中没有了拳狂只有一个不断流浪寻找自己应该守护什么的空心木偶。

牵着木婉清的手，王忠牵着木婉清的玉手看着尽在眼前的天龙寺，回想着老头子李衷那一晚的后悔和哀伤，微微叹了口气，老头子你在世间上寻找着自己的要守护的东西，可你想过没有，你的八极拳就是在守护你呢，没有它你或许在第一间武馆里就已经再也爬不起来了，武者登门挑战，犹如大道争锋，杀机四起，要么你的武不值一提，要么我的武一无是处，为了各自的武，为了各自的道，没有人会手下留情，只是你太强，也太高看了对方，所以才会发生这一切。

王忠用眼角看了一眼身边的佳人，心里微微一笑：武本是杀人技！只是你不知道该杀谁，所以你认为自己错了。可是，我很清楚我该杀谁，所以我从未后悔自己出拳杀人，无论是丁当，丁不三，丁不四，甘人豪，抑或刚才的云中鹤，杀了也就杀了，后悔那不可能，不是他们死，就是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