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见他不说话,自以为他不会……
这个家伙,真的像一团迷雾,怎么都看不清。
“这画的是你们北寒州的山水吗?”夜染衣又问道。
“不是。”
这是盛京城外的景。是他提笔之时,跃然于脑海中的景致,便顺手画了出来。
“我看这画里的景色,像是真实存在一样,而且似乎隐藏着思念之情。还以为是你的家乡呢。”夜染衣自言自语,抬眸看他:
“是我胡言乱语,见笑了。”
思念?
这玩意儿怎么看出来的。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种情绪。不过她猜对了,这就是他的家乡。
“卖吗?”夜染衣细细卷起画轴,用画轴一端挑着他的下颔,仿佛女流氓一样抛了个媚眼,眼波流转。
祁北:??
“我是问画,不是问你。”夜染衣忍笑解释。
“不卖。”
夜染衣十分可惜地将画轴递给他,兴致不减,追问道,“那人呢?人卖吗?”
祁北考虑了一下她不会武功,也不能揍她一顿,最终只能冷冰冰蹦出三个字:
“也不卖。”
夜染衣捂着肚子笑弯腰。冷冷酷酷地说不卖的样子,也太可爱了吧。
次日清早,夏游如约而行。
汪川羞愤欲死,戴了一个斗篷,将整张脸掩盖的严严实实。
赌约确实只说夏游结束之前不能擦掉,也没说不能遮住……
他钻这种空子,祁北也懒得管他,并未多做计较。
天星学苑给学子们准备了五两马车,两人一组,自由组队。
两个夫子带队,加上一支学苑的护卫队,连同各位学子的奴仆侍从,浩浩荡荡一大群人。
但天公不作美,行至午时,突逢暴雨。
盛夏的雨,说来就来,毫无征兆。一行人被困在了荒山半路……
“季队,雨下这么大,必须得找地方避雨。”领头的是正直壮年的赵夫子。
季络绎是护卫队的头儿,以往每次夏游,司律堂都派护卫随行,对于这条路,他十分熟悉。
“络绎记得前方有一个山神庙,虽然残破,可略作避雨之用。”
山神庙年久失修,屋顶到处漏雨,四面透风。
众人便三三两两,各自寻角落躲雨。
夜染衣和祁北坐一辆车,下车后两人站在靠南的墙垣处,和众人一同等待雨停。
“祁北,你有没有发现,季络绎总在偷看我们?”夜染衣黛眉轻挑。
此时季络绎和两个夫子站在靠近门的屋檐下,但他的视线总是不经意扫过来,被夜染衣逮着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