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位大姐姐从前可最是讨人喜欢。
“千真万确,我还骗你不成?昨日丽妃还来找我抱怨过一番,如今除了请安,可没人爱往储凤宫跑。”慧妃叹了一口气:“每个宫里的人都削尖了脑袋想要到皇上面前露脸,见面了虽说和和气气,背地里是如何心思却说不清。皇宫里的日子本来就是这般,但我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大约是从前有过整个皇宫上下和和气气的日子,姐姐妹妹喊的都是发自内心,再看现今这些勾心斗角,便是慧妃有几分心计,也只觉得意兴阑珊。
“大皇子方生下便被立为太子,可见那位多得盛宠。可除了她之外,宫中后妃皆无所出,叫人如何甘心?”
“年前静嫔本已有三月的身孕,冬日路上结了冰,一跤摔没了。宫中不少人传是那位做的,此事也无证据,多是巧合,被皇上压了下去。”
慧妃说着,又叹了口气:“除了丽妃之外,如今我便是想说话也找不人。”
沈玉鸾听在耳朵里,若有所思。
她以为那沈玉致回宫后会过得不错,听慧妃这样说,就好像看见上辈子她死后宫中的日子。
就像是那些话本,故事只会讲主人公缠绵悱恻的恩爱纠葛,一番爱恨情仇后,所有事件平息,结局也停在二人心意互通。故事之后,却是一地鸡毛。
但她与沈玉致可没那么多姐妹情深,听到沈玉致过得不好,沈玉鸾只觉得高兴。
……
御书房里。
梁全小心地为两人添上茶水,退后时还被自己的衣角拌了一下,却一声也不敢出。
殿中这样的气氛已经维持许久。
信王殿下刚回京,皇上就火急火燎地把人叫过来,人进了宫,却又撇到一边不理,不知是如何打算。再说信王殿下……
梁全拿眼角余光偷瞟。信王殿下入御书房后亦是一句话也没有说,皇上不理,他便自己坐下,再看信王殿下面相,那一道长疤在昏暗的御书房里瞧着分外唬人。梁全还记得他未出征之前是个谦逊低调的少年,显然在战场上的那段时间能令一个人改变许多,到如今连在圣上面前也不再客气。
别说是信王殿下,就是皇上也变了不少。
茶添到第三盏,褚沂川站起身:“皇上若无要事,那臣就先行告退。”
御案之后的帝王才总算抬起头。
他放下朱笔,拧着眉道:“坐下。”
褚沂川没坐。
皇帝的唇角往下沉,神色也并不柔和:“朕听说你将沈家的二女儿接到了王府里。”
“是。”
“把人送走。”皇帝命令道。
“不送。”
“你连朕的话都不听了?”
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