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满天,山谷虫鸣。
白乌山腰,茅棚石屋,昏黄的油灯下,几滴紫色的草汁落入青蛇口中,沈西子背过脸去。
万没想到,伏尸粉遭遇鬼虻发出“非寒”之光,竟让她一步退到二十六亿年前!这是星雨前世出生的地方,伺女化作青蛇依然蛰伏在墙角。
茫茫浩劫,却如弹指一挥间,眼下她是真身依旧,可君又轮回在何处?曾经笑傲苍穹的星雨,热血早已化作赤水,日夜向东奔流,也许永远不能和她比翼双飞了。
“八妹,你要用一生找这个人,他是你的”沈西子默默对自己说,月朗星稀,低头顾影自怜。
这一走,来世或许还要五千年、一万年、一亿年
这一走,她将渡极恶之劫,了前世的罪因,然后才能飞升。
草汁的灵气在体内散开,青蛇从地上直立起来,白色的颈圈发出微弱红光,它收起信子,用力地扭动尾巴,冰凉的皮子开始“嚓嚓”作响,很快从颈后撕裂一道口子,蛇皮从头部落下,露出一张青涩的少年面孔,黑色眼珠里透出一股稚气,牙齿尖细雪白。
炕头凸起的石壁上,画着一树红梅,枝头梅花点点飘落,地上血迹斑斑,枯黑的枝丫底下,下面几丛兰花早已枯萎。
沈西子抱着三眼云狐,她下巴多了一颗“红痣”,——那是一个赤色的咒字,或明或暗,她双目无神的望着壁画中的树梢,上面还剩最后一朵梅花,有一个花瓣即将飞落,她的意境已经蔽塞,她要赶在最后一个花瓣掉落之前动身。
青蛇游到床前,伸出它的孩子般的小手,为八妹准备行囊,一边悄悄的拭去眼泪。
“阿姊,天凉了,穿这件风衣上路吧,其它我都给你收叠好了,还有这骨箫就不要了吧。”青蛇捧着风衣游了过来。
听到“骨箫”二字,沈西子猛的转过身来,急忙说道:“就带骨箫就行了呀,其它都不要了。”说完,她收起逐渐枯糙的右手,看着黄玉一般光洁的骨箫,两眼顿时发光,那是星雨送给她的定情物,他用朱雀翅骨做了两支骨箫,这一支在她这里,他自己那支早已不知下落,朱雀可是不死鸟啊,她的星雨再也等不来了,她马上要从这世界完全消失,永无来生
不忍再看八妹苍白的脸庞,墨玥把风衣轻轻放回床头,悲愤瞬时充满内心,不由失声痛哭着,说道:“阿姊,我真的无能,我看见那条母蚩上天了,再也”
沈西子看到墨玥大哭,放下怀中的三眼云狐,快步走了过来,握住它冰冷的小手,抢过话头,“小玥,这哪能怪你呀,那条母蚩有珠必飞,它不喜欢呆在漆黑的地渊,这个我早就知道的。”话未说完,她一阵剧烈咳嗽,腰背佝偻起来,这世上最深的痛苦,就是让别人喝下你的痛苦
她飞快的憔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