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鸣依旧笑着,“猜的。”
他端起杯子,“官场上讲究个喜怒不形于色,天大仇敌也能当面把酒言欢,何况我们两个本就无冤无仇的同学,走一个?”
陆翀看了一眼杯子,轻轻瘪了瘪嘴,跟陈一鸣碰了一下。
陆翀的杯沿略高。
陈一鸣装作没有发现,点了根烟,“能说说你为什么一定要当班长吗?”
陆翀没有开口。
陈一鸣只好自己又开了口,“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个人或者你的家庭已经为你规划好了未来的人生,当选班长是第一步,接下来可能就是学生会,再然后是某些管理岗位的助理,再评选一些个人奖项,哦,还有加入组织。不管是选调还是留校,日后都会顺理成章地步入仕途。”
陆翀目光灼灼地看着陈一鸣,“你也是?”
我倒是想
陈一鸣摇摇头,强调了一遍他不会当班长,而且还会帮着陆翀,至少201会全力配合他。
“为什么?”陆翀有些不明白。
“因为我也希望有个和谐的班集体氛围,让我这大学四年多一些温暖。”
陈一鸣笑了笑,“同时,我志不在此。”
陆翀皱眉,旋即展开,“经商?”
“bingo!”陈一鸣举起酒杯。
二人再相碰的时候,杯沿便已经齐平了。
菜陆续上来,陈一鸣有些饿了,大快朵颐。
陆翀却几乎没有动筷子。
“你为什么跟你们宿舍的人关系那么好?”
陆翀问出了一个这两天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问题。
他隐隐也发现,就连他们宿舍的人,对他也不怎么亲近,而是一种畏惧或者说叫做敢怒不敢言。
陈一鸣夹起一片回锅肉,就着米饭扒拉了一大口,吃干抹净,打了个饱嗝,笑着道:“这取决于你怎么和他们相处。”
看着陆翀有些不明白,陈一鸣决定最后再好为人师一次,回头再也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傻伯夷事了。
“你始终端着架子,而且你也确实比他们优秀,吃穿用度,生活品味。但就像你刚才擦椅子的动作,这都是你下意识的,我猜就算你们宿舍有人拿出什么特产来,你也不会吃吧?偏偏你还觉得你很有礼貌,有礼有节。”
陆翀红了脸,还真被陈一鸣说着了,宿舍一个滇州的室友,昨晚拿了一盒鲜花饼出来,他礼貌拒绝了,然后发现那个室友跟他有点别扭的样子。
“驭下之术,讲究恩威并施、刚柔并济。但大家都是同学,没有天然的上下级关系,那些什么权术拿在这儿来玩个卵啊?大家都是国家公民,谁比谁低一等还是怎么?你怎么看他,他就怎么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