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用这么麻烦,你先帮我收着,等我下次来送货的时候一起取走。”
吉尔有点不好意思。
别看两人刚才闹得凶,其实吉尔明白宋方是让了她了。
这个街区只有他拥有这种名叫“椰子”的果实,他可以找任何人帮忙售卖。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能把这玩意儿卖出金子价,他不选她,她也只有干眼馋的份。
就像莫利城外的原料坑,上百万人在其中辛勤工作,却只能维持温饱。几乎天天都有人死在里头,换来的也就是一张草席。
难道城外区的人命就这么不值钱么?
在手握生产资料的贵人眼中,就是这么不值钱。
在这严苛而短暂的生命面前,人们除了挣扎,能做的也只有尽办法醉生梦死了。
作为酒吧的老板,吉尔很清楚,每日来光顾她店铺的这些客人中,有多少是一周都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营养膏了。
宋方完全可以拿走所有的钱,然后扔给她几百块做辛苦费。就算这样,也比她平常赚得多。
可宋方非但没有这样做,反倒跟她对半分账,理由是之前定价三百一个的时候他要一百八,也就是六成(他用计算器敲出来的),现在吉尔想出了个薄利多销的主意,一下子提高这么多利润,怎么说也应该再得一成。
一句话,一正一反,他就少拿了四千左右,快够他两个月的工资了,可是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对了,别人要是问起来,别说这东西的源头是我。”临出门前,宋方嘱咐吉尔。
吉尔给了宋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挥手和宋方道别。
走出吉尔的酒吧后,宋方深呼吸一次,顺便伸个懒腰。各种化学原料的气味混杂在空气中,有些呛人,不过活了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
想到留在吉尔那里的一万多块钱,宋方的心小小地抽痛一下,但很快就过去了。
看上去他亏大了,可想想看,首先两人的收益是一样的,然后吉尔累了半上午,光水就喝了三大瓶,而他呢?只是把椰子送给吉尔,之后万事不用操心,坐等收钱就行。到底谁占便宜谁吃亏,不是一目了然的么?
再说了,就算他把钱都抢来又能怎样呢?两万块钱,够他活一天的么?
既然不够,多点少点又能怎样?
与其跟红眼兔子似的与合作伙伴争抢蛋糕的份额,还不如留下精力,去想办法把蛋糕做大。
“……”
宋方面色没有一丝的变化,依然一副懒懒的样子,慢吞吞地顺着街道远离了吉尔的酒吧。
但他看得很清楚,有人躲在阴影中观察吉尔的酒吧。
眼神……可不怎么友善。
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