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回去拿钱!”
见我定下来了,田医生也不再说什么,跟左右的护士说了一声,就让她们安排ICU的床位去了。
董明躺在推床上,床就停在走廊上,我的前后左右都是人,很嘈杂。我看见他的手从床上垂了下来,赶紧上去将它放回穿上。
当我摸到他的手时,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冰凉的手,而且是在董明的身上。在我的印象中,他总是乐观坚强的,无论我遇到什么事儿,只要叫一声“董哥”,他总会立刻出现在我面前。
可现在,这个什么事儿都能替我操心的人,却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一句话也不跟我说了。
他的手心有些血迹,我掏出纸巾轻轻擦拭了好几下,才将它擦干净。
就在这时,我听到在另一边的走廊里传来女人的哭闹声,非常凄惨,好像又有一个危重病人被送了进来。
身旁的田医生听了,跟左右的护士交代了一下董明的情况后,就大步朝那声音的来源处走了过去。
紧紧握着董明冰冷的手,我低下头来在他耳边轻轻叫着他。
他睡得很沉,根本不回应我一声。
在死亡面前,我头一次感觉到人是那么的渺小。这一刻,我比任何时候都恐惧,我害怕我手里握着的这个人的生命,随时会从我的指尖流走。
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在生死面前,一切的成败得失都是闲事。
没错。
董明的车子被几个护士和护工退去照了核磁共振,又进行了多项检查,最后他被电梯带到了八楼的重症监护室。
我原以为重症监护室是一间一间的小屋子,进去才发现,这是一个足有上千平米的大房间,安放着好多张床,每张床上躺着的病人脸色都是惨白的。
不是危重病人,不是生命垂危,也进不来这里。
穿着防护服,我跟在他的推床旁边,看着护士和护工将他抬上了一张床,又七七八八地在他的床头安装了各种仪器。
听着它们嘟嘟地响动着,看着管子里流进流出的各种液体,董明还是双目紧闭一点儿知觉也没有。
伸手在他脸上轻抚了几下,我似乎看见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微笑着看向我,跟我说他没事儿了。然后自己将身上的所有管子都扯了下来,又从床上跳下来拉着我的收说:
“唐小圆,我怎么会有事儿呢,我逗你玩儿呢!”
心里一阵欢喜,我正要说什么,却听见旁边的护士对我说道:“家属就不要留在这里了,以后每天的四点探望的时间,你能进来半个小时,其余的时间,不能进来影响病人休息。”
我看着护士,她一边看着体征仪一边淡淡地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