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也听不见,这也太不正常了。
靠在门边,我不敢动,隐隐的,我感觉一种巨大的恐惧在向我全身袭来。
就这么站了好一会儿,跟之前一样,四周还是一片漆黑,我转头看向开水房,里面也是什么都看不见,连窗户外面原本零星点点的光,也消失了。
总之,现在的我,似乎处在一个真空里,什么都感觉不大。
动力动嘴巴,我刚想尝试着叫一下护士,就在这时,我隐隐地听到了一个声音,从医院走廊的那一头朝这边传过来。
这声音,跟刚才那只鬼头撞在水箱上的声音很像:
“笃、笃、笃……”一下又一下。
我基本能确定,这声音是朝着我这边走过来的,由远及近,就像是木头桩子打在水泥地上的声音。那一瞬间,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心里一怔。
这声音,不就是那天我进入童玲家里,听到的声音吗?
虽然后来我醒来的时候,是在童玲家的门口的楼梯前,但当时的感觉,是如此真实,童玲说我只是做了一个梦,可在我的意识里,我不认为那是梦。
因为,那教踩在冰凉地面的感觉,还有那一声声灌入我耳朵里脚步声,这都能让我一回想起,浑身上下就起一层鸡皮疙瘩。
而现在,这声音,这种感觉又出现了。
虽然到处漆黑一片,我还是朝那声音的来源处望去,渐渐地,终于我的眼前不再是漆黑一片了。
我看见了一点点的光,黄色的,想是烛火在跳动。
那是一个灯笼,白色的纸扎的外皮,里面透出微黄的光,虽然光点很香,但此刻它的出现,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犹如一颗启明星。
烛火在灯笼里静静地燃烧着,随着它的靠近,那一下下的“笃笃”声,也越来越近了。
额头开始冒汗,我紧张地看着那朝我一点点靠近的烛火,同时,我也看清了那个拎着灯笼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这一看,我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人正是我在童玲家里的隧道里,看到那个人!
两米多高,瘦得像一根竹竿,穿着长衫大褂,披头散发,两边的头发垂下来将他的脸完全挡住了。
他的动作还是那么缓慢,一下一下地,每走一步,我就听到一声:笃!
看清楚他的样子之后,我的呼吸变得有些基础,同时,小腿像是被灌了铅似的,根本无法动弹,一步也挪动不了。
我就这么站立在开水房门口,看着他朝我一步步走过来。
而他的周围,烛火所照之处,居然不是病房,而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关键是,这条通道在我的眼里非常熟悉,跟在童玲家里看到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