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都注视着虎牢关,却很少有人将目光聚集在小小的豫章郡上。”杨涛在虎牢关上说着,无独有偶的是,在豫章郡边界,骑着战马趁着夜色在大军之中前进的李儒也说出一句类似的话来。
“虎牢关天下雄关,洛阳、长安更是大汉重地,豫国的大部分地域也都在北方,重视虎牢关有什么不对的?”董渂不解李儒的话。
对此,李儒只是摇头,看着远方的目光有些深邃:“豫国之主杀太师,戕杀汉帝,又在洛阳大兴牢狱,洛阳、长安等三辅之地的民心还剩几何?纵观其人行事,他并不在乎三辅之地的民心、军心,因为他的根在豫章,他只关心豫章的一切。”
“豫章不仅有国都江河城,同样是豫国的根基所在,近乎所有忠诚的部下都在这里。如果这里出事,会发生什么?”
董渂思索着李儒的问题,还没想明白其中的深意。
“如果豫章出事,即便北方洛阳、长安等地安然无恙,豫国也将遭遇重创,甚至四分五裂,手下文武皆有可能叛变。须知徐荣等人以及北方数郡都是新降之人、之地。一旦豫国根本出现问题,整个豫国的大厦也会顷刻倒下,这些新降之人、之地也自然会散去。就像一颗大树,如果没了根,它的枝叶在茂盛,也必然活不了多久,而豫国的根就是豫章、江河城。”
李儒说着,想到占据豫章之后的情景,阴沉的脸上多了一丝红润。
听着李儒的话,董渂却越发迷糊了:“那为何曹公攻打的是虎牢,而不是豫章?难道曹公没有看出?”
“这世间比我更聪慧之人大有人在,曹公手下不乏智谋超群之人,当然看的出来。可他们要的与我们的不同。”李儒注视着北方,眼中睿智之色闪现,“能看到这些的,毕竟是少数人。天下人在豫章与虎牢之间抉择,必定会选择虎牢。而曹公要的是天下人的人心,选择的也是虎牢。”
“原来如此。”董渂有些明白了。
李儒看着远方,大军正点着火把如长龙般向前疾步奔行。
“喀喀喀……”士卒奔行之中,兵甲摩擦发出悦耳的金属声,那带着点步调的整齐声响,像是一支激昂的战曲,正鼓舞着士卒们向前迈步,向前冲刺。
数十条火龙在山林与河流之间蜿蜒,绵阳百余里。
数十条百里长的游龙,正汇聚向豫章郡南部的临汝、雩都两县。
临汝城外,镇南将军大营之中,数以千计的烽火突然在大营各处之中点燃。
大营内的喊杀声在整座数十里大小的巨型营寨之中喧闹着。
“发生了什么,是否有敌军偷袭?”数丈高,二三十丈大小的中军大帐内,高顺正向进入大帐的典军校尉常方询问情况。
因知道敌人有阴谋对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