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来敲锣的地方就在招待所不远处,万一真打上了,也能盯着别出什么事。
是夜。
招待所里,李江河加上社畜学长还有三个小河村的青年在打保皇,祁汉源在另一间屋子里处理一些公司的事。
“六个九”,一个青年扔下几张牌。
“不要”,李江河嘴里说道。
“嘿,六个十”,社畜学长也扔出几张牌。
“李哥,应天的楼真的那么高嘛?”,一个青年问道。
他们也不过是二十左右的年纪,却从来没有去过应天,最远就去过县城。
互联网还没发达到随便一个村子里都能通网的地步,他们了解外面只能通过电视。
这才是常态,所以农村的年轻人们才不愿意在村里种地,就算是在工地搬砖,那也是在大城市“生活”。
“是啊,最高的大楼有两百多米吧”,李江河回忆道。
“金鹰国际,97年刚建成的时候那才叫气派”,社畜学长回忆道。
他那时候还是应大的本科生。
“两百米”,一个青年喃喃道。
村子里大多是平房,最富的刘大胆家里也不过是两层小洋楼,那就已经气派的不行了。
两层楼还没超过六米呢。
“跑了”,一个青年把手里的牌全仍在桌子上,而后感慨道:“等开春,说什么我也不在村子里呆了,出去看看。”
“你家老子不把你腿打断?”,另一个青年笑道。
“打断了,打断了老子就爬出去”,青年不忿道。
他父母自然不愿意孩子出远门去城里打工。
“我也想出去”,最开始的青年扔出去五张牌:“五个十,那城市里赚的肯定比种地多多了。”
“怎么,这么快就想着讨媳妇?”,一个青年揶揄道。
“你才想着讨媳妇呢,我还没说呢”,青年扔出五张K。
“我是想讨媳妇啊”,开口揶揄地青年大大方方道:“金镯子家里之前有老辈的,就是三万的彩礼钱,现在还没有。”
“万紫千红一片绿,你不也要准备?”,另一个青年说道。
万紫就是一万张五元,千红则是一千张一百元,一片绿指的是五十。
这就是十五万多。
这话还有后半句:“一动不动在心头”。
一动就是汽车,不动就是不动产——房子。
这句顺口溜从南到北,还真不是一个地方的风俗。
不过岭东算是彩礼比较少了,而且嫁妆一般也比较丰厚。
“那个人家说了不要,但是三万的彩礼钱总不能不给”,青年挠挠头。
2002年的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