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月一眼看见了台中央坐着的男子。
一身白袍,墨发被一根木头簪子挽着,眉眼之间是如沐春风的温暖,他就坐在戏台子中央,动也不动,抿着唇,似有怒意。
苏挽月随手拉住一个小二,指着男子问,“他是……”
“哦,这是我们宴华楼的台柱子,苍溪啊!是我们大小姐从风月楼挖来的!这还没开嗓呢,苍溪的嗓音可是一绝啊!”
这就是苍溪。
之前倒是见过,但那时他化了戏装,他们又在四楼,看不真切。
没想到浓妆之下居然是这样一副清冷的神色。
“苏小姐,大小姐催你上楼呢。”凌风已经上楼一趟又回来了。
因为阮采苓和王凝没瞧见苏挽月,便让凌风下来找人。
苏挽月多看了苍溪一眼,正是这一眼。
只见苍溪顾盼之间清冷的眸从苏挽月身上扫过,随后便停顿了,或许是认识苏挽月一样,他与苏挽月对视良久,直到凌风又喊了苏挽月一声,她才仓皇错开目光。
跟在凌风身后走了没有几步,还没上楼梯呢,苏挽月的脚步突然换了方向。
“我是不是,见过你?”
苍溪眼中英气逼人的女子已然消失,他低下头,垂眸看着掌心。
可听到声音,苍溪惊讶的抬起头。
依旧是良久的对视,这一次没有人再敢来打扰他们二人,毕竟宴华楼的戏台子,也没有几个不要命的敢直接上去。
传闻,宴华楼的戏台子便只有宴华楼中之人可以上,再不然,就是与宴华楼有莫大渊源的人。
可苏挽月一撩深蓝色长裙下摆,垮了进去,连凌风都没来得及阻拦。
凌风抬头看了一眼四楼的方向,阮采苓摆摆手示意凌风不用管。
苍溪勾唇一笑,带动了十万里的风,吹进苏挽月的心口。
他眸中暗藏了情愫,却依旧隐忍道,“那姑娘觉得呢?”
房间里,阮采苓和王凝坐在栏杆附近的长椅上,纷纷看着楼下戏台中央的两个人,王凝疑惑的问,“苏姐姐是认识那位唱戏的小哥吗?”
这……阮采苓也不是很确定,苏挽月极少回京,近日才算是出山,不用再回去学习。
苏挽月又不喜与人打交道,认识的人寥寥无几,只要苏挽月认识的她都认识。
可苍溪明明就是她从风月楼中带回来的,就算是苏挽月喜欢听苍溪唱戏,也不至于直接过去啊!
“谁知道呢,挽月此人做事向来不遵循常理,如世都跟你说什么了?”
王凝从怀中掏出温如世寄来的信件,递给阮采苓,神色略有焦躁的说,“相公说本已经决定启程回来,可不知怎么回事儿,又有几人患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