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还在争执是该S省的金都财经大学还是该Y市的国际工商学院。师凡无奈地揉了揉眉头,最后截在最后日期选好父**终于一致的决定,填完志愿意向后,又偷偷找着时间再次点开那个网页……她知道以父母的强烈愿望自己一时肯定是解说不开的,等劝服好估计填报时间都过了。
她一向是不乐意以大动干戈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的。
然而很多时候总会有情绪牵引。
当她提着包裹,拉着箱子走向火车站月台的时候。她拒绝了父**的继续送行,举高手向不远处挥了挥,让他们即便在行旅路人煕疏攘动的间隙也能看到自己,看到自己脸上始终挂着近乎乖巧的笑意,示意那两双目光恳切的眼睛安心。转过身后,及时让表情留住,只有自己知道,内心深处的肫肫颤抖。她不敢看,怕看得太仔细、太真切,自己会后悔。
提前一个半月多就走,不是临时起意的,她想了很久,仿佛像在做一道试卷最后的数学题。错过时间,便失去了选择。
七月十一号又多出了两天,他们回去的日期又“推迟”了,最初回来时他们就说这次会呆足半个月再回去,而半个月过后又近了一个月……师凡不知道什么滋味。尽管小时候看其他小朋友都有大人领着上下学,自己觉得也无所谓。可是当触手可及的温情就在眼前时,她承认自己犹豫了。她渴望他们留下来,陪着自己,就像其他孩子一样,得到奖状时缠着上去讨要奖励,哪怕是一根廉价的棒棒糖。有时候这种渴望强烈得就像沙漠里的一小块绿洲,而自己就是不远不近一支仙人掌,竭力地、迫切地,渴望走进那里,哪怕心和身分离,却还是无法获及,这种欲望在某些陌生的夜晚彻底降临之时不会比求生的欲望更强烈。师凡几乎没敢第二次去回想这样的感觉。对于自己选择的学校,师凡已经做了不少功课。开学前有为期两周的军训,七月中旬有个以学校名义举办的夏令营活动,主要是为**能更好融入军训和新的校园生活所做的大型野外生存活动。
录取通知书到手的时候,师凡的手几乎握不住红色大信件,她把东西悄咪咪地从两位大人眼皮子底下运到自己房间,锁到抽屉里。是夜,状似无意的**来到房间,一直到将近深夜才出来。第二天,师凡提起夏令营的事,父亲并没有发表多大意见,**背着厨房,笑笑说,锻炼锻炼也挺好,要学会照顾自己了。师凡默默缓出一口气,心想,我以前哪天不是自己“照顾”自己。
火车呜鸣着跑出轨道,一下一下金属沉重而机械的声音撞击着耳膜,轰动着四肢百骸,身体也酥软下来,仿佛融入过往、融入到流动的空气里。世界上有更多、更快捷的交通工具,几十千米不过若干时分的事。可对于没出过远门的师凡来说,这就跟还没出远门一样的不真实。于是她选择和各种各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