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利落劲完全不像是死了奶奶的人。“这是收费单……”
樊爸又去钓鱼了。樊星庆幸樊爸不在家,她已经压制了昨天的满腹委屈,不过现在她仍旧很脆弱。这么形容樊星和樊爸的父女关系吧:两人都可以为家人付出所有。但是二十几年来,两人并没培养出“可以面对面坦白交代心事的”习惯,父女俩都习惯自我消化负面情绪。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樊爸年纪大,变得容易感伤的原因,有几次樊星心情不好时,樊爸曾试着耐心地劝导樊星,不过那种做法让樊星觉得很别扭,几番尝试之后,樊爸终于放弃“改善父女关系”的计划。
从医院回到家,樊星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不知不觉中,她的记忆就又回到了从前,和郑家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重新浮现在眼前,那么新鲜生动,就像是昨天发生过的一样。她叹了口气,翻身时瞄到了抽屉上的照片,那是樊家三口的合照,照片上的樊星只有十来岁的样子,这么一想,樊妈已经去世十几年了,要不是有照片,樊星怀疑自己很可能已经忘了樊妈的样子。樊星有个习惯,那就是每当她想起妈妈时,她就告诉自己,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失去母亲,借此来安慰当时不如意的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时代盛行读鸡汤励志文的原因,这招对她很有用。
樊星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起身进了卫生间。她看着镜子中自己红肿渐退的眼睛,打开了水龙头。
从盥洗室出来,樊星捡起桌上的爽肤水拍了拍,倒出一点拍了拍脸。有那么一会儿,她陷入了无事可做的的烦躁中,她拉开一旁的抽屉,本想找点什么和郑家树有关的旧物,却发现了抽屉最底层有一叠她以前制作的简历。她愣了一下,取出了那些简历。
第二天一大早,樊星带着着简历下了楼,没精打采的向公交车站走去。一辆小巧的MiniCooper从远处驶过来,经过樊星时按起了喇叭。樊星扭头看向车,是晓晨的红色MiniCooper。
晓晨在路旁停好车,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下来,她拿着樊星的手机朝樊星挥挥手,“哎,你行啊,才一天,看上去……好像痊愈了嘛?……不过这是什么?啊,还印了简历,化悲伤为动力,行,不错!”晓晨故意调侃樊星。
樊星不理晓晨的话茬,她接过手机,不解的问道:“怎么在你那?”
晓晨叹了口气,“你落在甄重车上了。”
樊星张张嘴,这时才打通记忆中堵塞的通道,“……哦。”
“还没回答我呢,怎么这么积极。”
“……不找点事做的话,你叫我做米虫吗……忙起来,反而没那么难过……”她顿了一下“……其实比起难过来,我觉得更多的是丢人,他真是最大程度的伤害了我的自尊,在他的初恋、我的朋友、不相干的人面前,他怎么能让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