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林飞羽吓了一大跳,险些跌下狭窄的山道。
“嘿!老姐!”他赶忙举起双手,微微后仰着身子退了小半步:“如果你不喜欢现在谈事的话,我可以等会儿再来……”他顿了顿,意识到对方并没有要放下枪的样子:“明天,明天也行!”
过了足足有一分钟,那人才猛地抬起枪口,仰头深吸了一口气,那声音如此之沉重,就像是溺水之人刚得救时的第一口挣扎。
“你……”林飞羽润了润嗓子:“你没事吧?”
对方抠住防毒面具的下沿,像撕扯布料似地一把将其揭下,又用力甩了甩及耳的黑色秀发,露出略显疲惫的苍白面孔。
她的脸孔与各种媒体上的模样略有不同,颧骨和鼻梁好像都更高了点儿……但如果关于她身份的传闻属实,这点模样上的小小变化并不奇怪。
“还行吧,”女人上下打量了林飞羽一阵,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嘴角:“也就是午睡时被搅醒了,有点不爽,老年人的下床气而已。”
她看起来大约只有不到30岁的样子,声音也是轻盈圆润,自称“老年人”看起来是有点扮猪吃老虎的意思。
“你……在这里午睡?”林飞羽朝山下空无一物的荒地和砂砾望了一眼:“趴着?拿着枪?戴着……呃,防毒面具?”
“我在等一头黑色的岩羊,一不小心,有点累就睡着了——”女人席地一坐,把步枪放在腿边,打了个呵欠:“那说吧,你在村里的破茶馆花了一头好狗的钱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哦?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茶馆里,还花了一头好狗的钱?”
“因为这是唯一能找到我的办法——”女人歪了歪头:“他们说我叫什么来着?玛蒂尔?嗯?”
“不管你跟他们说你叫什么,我知道你是谁……”林飞羽把帽子摘下,捧在手里,非常想要说出那个明明是正确答案的名字,却还是忍住了:“你是薛裴,卡奥斯城恶魔猎手部队的队长——这虽然只是名义上的称号,但你确实是这世上最好的猎人,并且乐此不疲,就算休假时也要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呃……”他比了一下不远处的山脚:“打岩羊?”
“嗯,一头黑色的岩羊,”薛裴再次强调道:“当地人叫它‘乌云’,奉为神物。”
“神物啊……那打了没关系吗?”
“帮助愚昧的村民破除迷信没什么不好的……”薛裴说这话时,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再说我得手后人就溜了,这里穷山恶水的,能把我怎么样?”
把偷猎这种事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也难怪薛裴去过的许多地方都把她列入了“不受欢迎”的名单……传闻说还被通缉过几次。
“那谈正事吧,兄弟,”薛裴拍掉手心里的草屑与尘土,理了理仍显凌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