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中不省人事。
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十分漫长的梦境,在梦里,我回到了生命的起始,睁开眼一片黑暗,我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冰冷的石棺让我感到恐惧和无助,直到有一双温热的大手将我从黑暗中拯救,我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寻了四年却不见的师父。
我居然……想起了埋藏在心底的记忆。
我竟从婴幼儿时期便有了记忆,沧桑却年轻的师父将我从古墓中抱出,挨家讨饭,好不容易找来一碗稀粥,自己却根本不舍得喝下,而是用手指沾着米粥喂入我的口中。我在师父的照料下一天天长大,那师父那张年轻好看的面庞,却渐渐出现在了我的脸上。
真切的记忆回到我的脑海中,才终于坐实了我诞生于古墓的过去。但我的师父又究竟是谁,为何会将莫名出现在古墓中的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我躺在黑暗中沉沦着,像是沉入了河底般不见天日,这场漫长的梦境不知到底持续了多少个日夜,身体剧烈的疼痛已经麻木了我的神经,我备受煎熬,祈祷自己能赶快停止这生不如死的现状。我就这样在梦境深处悬浮着,飘荡着,不知自己到底何时才能醒来。
“友人,醒醒。”
一声十分亲切熟悉的问候敲击着我麻木的神经,我努力睁开眼,却在这黑暗的梦境中看到了梦演道人的身影。我苦笑着摇摇头不去看他,不知该怎样以自己如此狼狈的形象面对这位曾经的挚友。
“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境中?”我的嗓音已然变了样,肿胀的咽喉发出了诡异的音调,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梦演道人信步走来,身姿轻盈宛若步步生莲,紫色的衣袂轻飘,如同下凡的仙人,只见他浮尘一摆微笑说道:“我曾与友人共处那么多年,偷师学艺这种事情,怎能不信手拈来呢。”
我听后笑了笑,可是身子却痛苦得很,就像是生锈损毁的零件需要更换一般。
“可惜,本来答应了要同你对饮,这下恐怕要失约了。”我对自己的身体感到绝望,我不知道那虫蛊到底有什么样的威力,竟让我变成了这般行尸走肉的状态,而且沉睡在深层的梦境中无法醒来。
可谁知梦演道人却摇了摇头:“友人是不会这么轻易死去的。难道你忘记了,那日在牌局上你赢来的那根猫毛了么?”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了拿东西。此时那猫毛正揣在我的怀里,可是我并不知道它究竟有什么作用。梦演道人蹲下身子从我的怀中摸出那柔软的毛发,捏在手心中轻轻一吹,毛发便散落成粉尘,落在了我的身上。
说也奇怪,我的身子沾染上那灰黑色的粉尘之后,竟然莫名地变得轻盈了起来。疼痛感逐渐消退,失去的身体机能也渐渐重组拼凑,就连我那一直在衰弱的呼吸也变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