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灵琚似乎也受到了这悲伤气氛的感染,鼻头红红的扯着雁南归的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怯懦地看着我,小嘴蠕动,却还是没有发出任何提问。嬴萱一脸苦相和我对视一眼,就摇了摇头,随即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懂嬴萱的意思。
现在,所有的希望就都押在我的身上了。
我从未想过,两个不谙世事的小娃娃,竟也能这般做出大义凛然的牺牲。不管明早回来的是云旗还是云来,我都一定不能辜负他们用生命给予我的众望。
我打了个寒战,回过神来转身回屋穿衣服,沿着吊脚楼游廊走上去,却瞥见正屋里有一个伶仃的背影。我驻足透过稀疏的竹帘张望,原来是一早上都不见人的向老汉。只见他面对墙根单手撑着身旁的木桌,身上的粗布蓝衫洗得发白,褶皱纵横,沧桑稳健的身躯却在止不住得颤抖,那双宽阔得能撑起一家子生活重担的肩膀,此时却像是战场上无助的幸存者,面对横尸遍野,只愿解甲归田。
我不忍心去看,急忙转身回屋。
待今晚供奉结束,明早将兄妹俩剩下的那个接回来,就要面对一场未知的恶战。此时此刻,不仅仅是我,连同其他人都陷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由于我们并不清楚河神到底是何方神圣,因此我们都尽量做足一切准备。
嬴萱借来了磨刀石,毫不停歇地制作箭镞,一声声有节奏的摩擦声嚯嚯而来,直抵我的心头;雁南归在灵琚的帮助下将自己卷曲的银色长发悉数扎好抛在脑后,随即就一直闭目养神,等待明日的战斗;文溪和尚带着灵琚一起准备了许多草药,湘西气候湿润,有许多珍贵草药的身影,他们将解毒和止血的草药研磨后掺蜂蜜捏成丸状随身携带一同化梦,不光如此,文溪和尚还做了一些自制的***,用来迷惑混淆视线。
而我,默念心法,熟悉五行符咒。同时还利用自己毕生所学,准备了一些可能用得上的东西。
首先是盐。盐能驱邪,危难之际撒盐可将恶灵驱散。其次,我问雨花要了一根红色的细线,就是平日里用来缝补的普通棉线而已,但是红线能栓小鬼,防止对手进行暗算。最后,我找来朱砂黄纸画了一些曾经师父教我的护身符咒,虽不知到底有无用处,但我还是依次分发给他们,以作保险之用。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晚上了,晚饭时分,所有人都没有胃口,只是随意扒了两口饭就放下了碗筷,不约而同地望向飞水寨楼的方向。苍穹如墨环盖大地,此时的云旗和云来,怕是正在经历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
几乎是辗转反侧一夜无眠,就连灵琚也在不停地磨牙,所有人的心情都牵动着对岸的寨楼,根本无心睡眠。我们好不容易捱过这一夜,还未等东方的天际渗出光芒,我们一行人就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前往飞水寨楼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