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的梦境竟是在那悬崖边上,眩晕过后,我一低头脚下便是万丈深渊。想起今日在悬棺内勾出的人手,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连连后退几步与悬崖保持了安全的距离。
雁南归站定后,先是环顾四周,还没等我说话,就听到远处传来了车马的声响。
我急忙拉起雁南归躲在树丛里,毕竟我们的目的是探明这些金铃悬棺的由来,因此先不擅自参与改变梦境才是上策。
远远的,我看到一辆装饰考究的马车从远处驶来,赶车的人是个年轻力壮的中年苗族男子。他把马车停靠在悬崖旁边,随即拉开了车门,瞬间从里面钻出了几个同样的彪形大汉,个个都是络腮胡和一身健硕的肌肉,看样子,这些人应该是村民们所说的当年盗墓之后横死的那些樵夫。
紧接着,又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这辆马车更是豪华讲究,车盖四周缀着金丝铃铛,雕花的车身被漆上了朱红色的涂料,看起来分外高贵,那辆马车停靠后,从里面仅走出了一人。只见那人身着一袭黑色的法袍,袍子宽大的连帽戴在头上,几乎遮挡住了他全部的面容。
可即便我不用看到他的容貌,我也知道我们面前的这名黑衣法师,就是我们要找的鬼豹族四长老之一的鬼臼。
只见鬼臼对那些樵夫们叮嘱了些什么,随即,那些樵夫们便迅速展开了行动。他们一动作,我才注意到他们其实并不是什么樵夫,而是一群训练有素专业的盗墓团伙,他们的设备齐全,配合默契,分成三组,一组布置固定绳索装置,一组测量标注下面悬棺的准确位置,一组跪在一侧摆出了祭祀用的烛台,并燃起了一炷香,毕恭毕敬地跪在那里磕了几个响头,想来应该是在祈祷这次盗墓行动的平安。
而鬼臼则像个体弱多病的贵公子,黑袍掩面地坐在马车里,用那双根本看不清光芒的眼睛扫视着这一切。看来我们推断的不错,之前横死的那些樵夫,就是鬼臼雇佣来替他取悬棺中青鸟传递的信息的手下,只不过,现在的这个差事,已经交由子溪来完成了。
突然,我和雁南归身旁不远处传来了细碎的啜泣声,我猛然一惊,朝着声音的来源望过去,只见更为年轻的白及正赤着脚蹲在远处的草丛中默默注视着那些盗墓贼,眼圈红红的,似乎那些盗墓贼的一举一动都牵挂着这名少年的一切。
那些盗墓贼似乎已经准备得当,其中为首的一名站在马车前对着鬼臼低声说了些什么,鬼臼便抬起了他苍白的手挥了挥,那些盗墓贼便应声动作。四名壮汉身上绑着绳索吊下悬崖,其余的在控制绳索下降和指挥。
我这时才注意到,身后的小白及关注的并不是这起盗墓行动,而是那四名被吊下悬崖的男子中的一名,眼看那些人顺着绳索消失了身影,白及便反身爬上了大树,为的是再多看一眼那下悬棺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