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溯洄（1 / 3）

男人斜撇了一眼床头的钢刀，手向钢刀伸去。

他的手蓦的停在空中，双眼睁大，一股血泉从颈部喷出。

尸体仆倒在女子身上，惊惧到极致，杏花麻木的不哭也不叫。

女子把男人一推，尸体扑的跌下床去。

她坐了起来，环顾着室内，问：“这是哪里？”

杏花哆嗦着叫了一声：“姐姐,你醒了？”。

女子回过头，两眼血红，杏花害怕的往后缩了缩。

她忽然身子一软，倒在床上。杏花摇了摇她，没有反应。

杏花爬下床，颤抖着跨过床下的男尸，向船舱外跑去。船头上躺着一具无头男尸。她认出是**的身体，**的头不知道去哪里了。她跪在地上，嚎啕痛哭起来。

过了不知多久，女子走了出来，站在杏花身后。杏花抬起头，看着她。女子面容苍白，双眼黑白分明，清亮得象一双星星。

她坐下来，指着炉子上的锅，问：“里面是什么？”

杏花说：“粥。”

她命令道：“舀一碗来给我喝。”

杏花舀了一碗，递给她，她皱了皱眉头，嫌弃的说：“没味道。”

杏花接过碗，打开糖罐子，放了几大勺糖进去，搅了搅，又递给女子。

女子尝了一口，搁下碗，说：“太甜。”

杏花不知道怎么办好，难道再舀几勺粥进去？

女子抬头望着天上的月，喃喃：“白露沾野草，时节忽复易。又到月圆了。”

杏花也抬头，月亮圆得出奇，冷冷的，不管人间悲欢离合。

两具尸体被女子用破棉絮一裹，扔进江里，她不理会杏花要土葬**的抗议，“人死如灯灭，哪来那么多讲究。”

杏花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与仇人一起沉入水中。

女子在江水里洗洗手，把尸体的臭味洗掉，她问：“那个男人跟你们有什么仇？”

杏花讲述了在李家集的遭遇，还有那男人在船上的话。

“八字全阴？”女子沉思着，也不明所以。

“姐姐，你是江湖人吗？”杏花大着胆子问。

“江湖？什么是江湖？”

“我**说，有很多人的地方，那里的人讲义气，有很多大英雄。”

女子讥讽的一笑，说：“从来没有那样一个江湖，它的光环只存在你**的幻想中。”

杏花深受打击，说：“**说你是江湖人。”

女子淡淡的说：“我从来不是什么江湖人，至于我是什么人，连我自己也不清楚。”

杏花张大了嘴，眼里全是不解与失落，那一刻，女子觉得她很纯真，不是一个烦人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