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着脚印向前追去。林中小路曲曲弯弯,不时有折断的灌木枝和叶子,说明追踪的方向正确。
林鹤吸吸鼻子,一股腥味若有若无,有些象死鱼的味道。
两人最后在树林深处停下来,脚印绕着一棵三人合抱粗的大树转了一圈后,消失了。
树冠在三四米高的位置呈伞状展开,足足有二十多平方米。树荫覆盖的地方杂草不生,只有树叶沤成的半尺厚的烂泥,在鞋底咕唧咕唧。
胖子奇怪的举起火把,往树上照,说:“难道上了树?”
林鹤看到树干上除了泥,还有一些刮蹭的痕迹,树叶中一样东西反了一下光。
她紧紧了腰带,说:“树上有东西,我上去看看。”
胖子拦住她说:“让我来。”
林鹤打量一下胖子的肥肚腩,说:“还是我来吧。”
胖子自惭形秽的退到一边。
林鹤嘴里衔着火把,抱住树干,很快爬到一个树叉。那个闪光的东西在头顶上方。她把火把举过头顶,忽然看见一张青黑的人脸,正从斜上方枝叶间直勾勾的瞪着她。
她心猛的一跳。
随后看清那是一个死人,脸上皮肉腐烂,颜色发黑。眼珠子从眼眶里半掉出来,象两颗烂葡萄。成堆的蛆虫在眼窝里钻进钻出。死尸脑袋拧成一个奇怪的角度从树枝间露出来。四肢摊开,象面条一样软绵绵的垂下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只四脚兽类骑在斜上方的树枝上。他胸前有什么东西在反着光,光芒直刺林鹤的眼睛,看不真切。
林鹤忍住恶心,爬到死尸身边的树枝上。死人穿着蓝染土布做的衫裤,头上缠着黑色的头巾,肚子被掏出一个大洞,里面的内脏全部被吃光。发光的是他胸前的一面小镜子,用红绳系在扭扣上。
镜子样式古朴,八角形,质地象老银。镜面上浮凸出一个奇怪的兽头。扑鼻的尸臭熏得林鹤快闭过气去。尸体俯卧在几根树枝上,如果不想翻动尸体,只能站到一根细树枝上,探手过去摘镜,而且动作要轻。不然就等着蛆虫象暴雨一样淋下来。
火把留在原地,插在几根树枝间。林鹤轻轻的探脚踩上细树枝,稳住身子,向前走了几步。整个人象走钢丝一样,周围再无别的支撑。她用一个很别扭的姿势去解银镜,死尸衣服下有东西不断的蠕动。绳子粘着腻腻的尸油,在手中滑来滑去。
头顶响起一阵轻微窸窣声,林鹤后悔起来。这死尸死状恶心,猎杀他的东西也许正藏在树顶,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而她因为要取银镜,只踩着一根细枝凭空而立,真是太不小心了。
一阵腥风兜头扑下,她避无可避。急切间,她看清一条水桶般粗的蟒蛇缠着树干,向她张开大嘴。血盆大口中,一条腥红的信子约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