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
潘老爷在旁边问道:“县城里闹瘟疫了?”
路人说:“是啊,从上个月到现在,城里死的人已经过半了!如今城里有钱人都跑了,我们这些穷人,一家老小祖祖辈辈都住在这儿,能往外跑的也都跑了,只剩下一些老幼病残,呆在家里等死。”
老道说:“难道官府就没人出面管管?”
路人说:“嗐,哪还有什么官府啊?县里的老爷大员们都跑的不知去向了,任由我们这些老百姓自生自灭。”
路人走后,潘老爷说:“从前我还在府上时,听说离扬州不远的苏州也曾经闹过瘟疫,死了不少人,难道说这瘟疫开始北上了?”
老道说:“没影儿的事儿,不要胡说。”
两人来到马路边上的一口井旁,看到里面漂浮着死猫死狗的尸体,井水已经散发出一股恶臭,就是一直弥漫在空气中的那股味道的来源。
两人来到县城医院,老道说:“我把手包扎一下,再让郎中给你开点药,弄完以后咱们赶紧走人,免得在这儿惹下什么事端。”
他们进入医院大厅,看到里面已经混乱不堪,病人们横七竖八躺在走廊上,已经死去的尸体丢在过道上无人过问,衣着破旧的医生和护士匆匆忙忙地推着病床到处跑,在一个拐角,他们甚至看到了一具大夫的尸体。所有的病人都是七窍出血,流出的血液呈现出暗黑色,皮肤上布满暗绿色的斑点,眼球发黄,不停地咳嗽,咳嗽时会喷出大量的暗绿色粘液和黑色的血快,看上去令人胆寒。
潘老爷和老道一路上小心翼翼,和那些病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们找到外科诊室,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大夫在值班。
大夫一见他俩进门,赶紧戴上口罩,伸手示意他们站在门口,然后拿出装有消毒液的喷壶,往他们身上使劲喷。消毒液强烈的刺激性气味让两人喷嚏打个不停。
老道骂道:“干吗!我们没得瘟病!”
大夫说:“谁知道你们有没有病?预防着点儿好!”
潘老爷说:“他手断了,你给处理一下。”
大夫说:“这年头,难得有一个看手的。”他让老道举起左手,看看伤处说:“你这是怎么弄的?伤成这样,是不是被野兽咬了?”
老道含糊了几句,只说是让村子里的野狗咬的,这种事情那时很常见,大夫也没有往下细问。只是给他简单包扎了伤口,并叮嘱他不要把手放到不干净的地方去,免得感染。
接着他又看到潘老爷满身的伤口,惊讶地说:“老人家,这是怎么弄的?”
潘老爷尴尬地说:“无意中受了点伤,也没啥。”
大夫说:“不对吧,你们俩是不是一起的?怎么受的伤这么怪异?你们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