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放置着很多人头,它们头顶上,都连着一根电线,你必须一下子把这些电线全都弄断,否则,将会很麻烦。”这是之前张道维对他说过的话。
正如他刚才所看到的那样,在每个人头上,切片与切片之间,都被导线串联起来,在它们的头顶,所有的电线,都来自于墙上的输电线,当初泽崇贺在这里,为了保持脑切片的活性,长期持续不断地往这些人头的大脑里通交流电,而且电压很高,那股焦糊的味道就是来自于此。
站在这里,他就感觉一阵阵地恶心,不住地暗自骂着泽崇贺,这家伙不知搞的什么名堂!把这么多人头放在这里,想想就觉得诡异,看他一脸死相,没想到死后还得自己给他擦屁股,他一面想着,一边咬着牙,顺手就拔下了一根电线,感觉还挺轻松,他本想一根根把这些讨厌的导线全部拔掉,没想到的是,这根线拔掉后,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他听到身后传来呼吸的声音,在高度紧张中不由得小声嘀咕道:“谁?”同时赶紧回头去看,发现房间里除了他之外,空无一人,他拍拍自己的胸口,以为是由于紧张产生的幻觉,不料很快地,那声音再次出现,他提起耳朵,仔细聆听那呼吸声的位置,感觉那个声音好像在绕着他旋转般飘忽不定,最终,他把视线集中到了房间四周环绕着的电线上,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伴随着桌前电灯光线的明暗交替,那声音也有节奏地起伏,他凭借着自己的常识判断道:声音只不过是电流通过电线产生的噪音,也许是交流点的频率引发了铜芯的共鸣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反复默念着这几句话,不住地给自己打气,再不去理会围绕着他的繁杂声音,又想去拔第二根电线,手刚碰到胶皮上,猛地听到一声怪笑,接着他看到嵌在人头上的眼珠子转了转,上翻起来,直勾勾盯着自己,已经有些干瘪发黄的白眼球,浑浊不堪的黑眼珠,和脑袋分离的嘴角动了两下,看得出,这个人头正在对着自己笑!
这下他可是大惊失色,先前脑子里反复回放的解释全都扔到了九霄云外,突如其来的刺激使得他惊慌失措地咒骂着,如蛮牛一样,气喘吁吁从铁皮柜里取出军刀,接着恶狠狠看着排成一列的人头,大吼了一声,手起刀落,把电线齐刷刷砍断,全然不顾从断口冒出的蓝色火星,结果这下他又触了电,手臂酸麻,幸好他反应快,赶忙把刀扔掉,才没像泽崇贺那样被牢牢吸住,死于非命。
屋子里“刷”地一下,全都黑下来,他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从怀里掏出手电筒,光柱照到人头上面,看到这些面目狰狞的脑袋,心想:该结束了吧!屋子里寂静非常,仍然能听到外面电灯的嘶嘶声,他站起身,把军刀挂到自己腰上,接着长出一口气,锁门离开了储藏间。
“那些人头仍然活着,直到断了电,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