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震烁的手被高梵牵着,很怪。
他的手很热,而她的手却是凉凉的,像块被溪水经年冲刷的鹅暖石。
盯着他们两的手,他欲言又止,就在这个时候,女巫的喊叫声传来。
宗震烁:“有人在喊你的名字,这样没关系吗?”
高梵侧耳,声音已经消失了,于是她低头看看不久前想要摸木铃铛的右手,抿唇笑:“无妨,公开场合叫我的名字,就是犯了山泉大会的忌讳,会有人管的。”
她是女巫,不好惹是没错。可她高梵还是有着巫女称呼的药剂师呢,山泉大会不是女巫的篝火晚会,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巫在这里不会讨到好处的。
宗震烁点点头,微微一挣,挣脱高梵的手,却又在高梵回头的刹那,主动的握住她的手。
“我是男的。”宗震烁道。
有些事情必须要坚持。
被他的整只手包裹住,暖暖的,就像是个火炉,高梵眉眼再次弯了弯:“嗯,你是个男的。”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个人望向彼此,又都看到了彼此的眼睛,相视一笑,宗震烁率先挪开了眼。
*
“前辈,好久未见。”又一个和高梵打招呼的。
高梵点头,闻了下那人身上的斗篷,带着青草气息的异型剂和太阳味道的木须子药剂,是熟人。
那人又道:“前辈是又有新试剂出来了吗?”
高梵轻轻摇头:“做着玩的,不打算公开。”
那人立刻后退半步,更是恭敬:“不愧是前辈,小辈望尘莫及。”
说着,如被野兽追着,走的飞快。
宗震烁一脸茫然的望着高梵,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高梵轻笑,挠了挠他的手心,他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有多可爱,就像是凶猛的野兽幼小的时候,无害却又让人看到了力量。要不是这里到处都是人,她真想摸一摸他的头。
“那人应该是被我吓到了,我跟他说药剂是做着玩的,他大概以为我正到处找人实验的吧。”
宗震烁顿了顿,他有点不忍心的问:“所以,乔森不是个例?”
“是啊,怎么不是。”
还好,还好,宗震烁松了一口气。
高梵偏头望着他,眉眼里全盛满了笑:“他是唯一一个无怨无仇被我下药的同学,而且没有得到任何的报酬。”
但绝对不是唯一一个被下药多次的人。
她高梵做事是有原则的人。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好的药剂师,没实验过千万次的,又怎么可能说的上好。
宗震烁感觉他的心已经麻木了,单单一句药剂师本来就是奇怪的安慰话,已经无法解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