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允许宗震烁离开她的世界,最起码现在不行。
被惹怒的宗谭像是一头气喘吁吁的老牛,在高梵亮出她的底牌之后,宗谭终于颓废的把他所有的狐狸爪子收了起来,又恢复了斯文的模样。
宗谭梳着背头,两边头发铲短,刚刚的那一番失态让他的头发有稍许的凌乱,他重新做了下来,带着几分狼狈。
“生完气了?”高梵态度如旧,“要是没有别的要说的了,送我回去吧。”
“能不能和我说说,彼岸花,到底是怎么回事?”宗谭斟酌性的开口,没有一开始的虚伪,也没有了后续的咄咄逼人,此时的他,像是虚心求教,又像是谦卑。
只要不触及到高梵的生气点,她很好说话。
“就像是别人说的那样,它是药剂,也是毒药。能快速的愈合伤口帮助恢复,而且抑制毒药的机能十分强大,因为它本身就是毒药。彼岸花,生长在地狱的花朵,被血肉滋养,能吞噬着一切。这名字,和我那药剂挺配的不是么。”
宗谭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都说它是毒药,你能告诉我它具体毒在哪么?”
“如果把人比作这座城市,那彼岸花就是黑夜,无边无际,等天亮了,城市还是那座城市,只不过里头的东西,全都成液体了而已。”
高梵在沙发上坐的累了,两条腿一伸,站了起来,继续说道:“该问的你都问了,不该问的我也不会和你说。走吧,还请宗大律师送我这个恶毒的巫女回家。”
凭着导航,两人安然无恙的到了高梵家的小区门口。
临下车,高梵还在解安全带,宗谭已经先下车走到另一边帮她开了车门。
这服务态度,果然是说低头就低头,毫不扭捏,半点儿也看不出他们不久前还在相互威胁对方。
高梵下车,腋窝下左右各夹着一瓶顺来的红酒:“那个,抱歉啊。”
宗谭关上车门,两人面对面,高梵矮了宗谭整整一个脑袋。
她微微仰着头,十分真诚:“彼岸花制作挺难的,我一开始没打算给他用,但你弟弟那时候黑着脸,我老担心他是来杀我的,等后来我想给他解,但解毒也挺麻烦的,也就打算拖个一时半会的。赶巧,正好用来对付你了。”
真是抱歉,她没打算拿彼岸花对付他弟弟,但没想到一直懒着没解毒正好用来对付他了。
宗谭心里再次喷出了几口老血。
他摆摆手,快速的钻回车里,像个落败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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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卿坐在高梵家的门口前,已经睡着了,西服被他垫在屁股下边,皱成一团。
高梵低头左右看了看她的红酒,又把视线调高一点看了看睡的一塌糊涂的男人,小小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