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杨楚澜感觉有一股隐约的凉意从头顶某一点开始向头盖骨四周扩散,然后从额头、耳后顺流而下,流到胸口和脊背上。这阵突如其来的刺激令他的意识加快恢复清醒。终于,他晃晃头,睁开眼睛。然而眼睛睁开的一刹那,就有什么液体顺着眼角渗入眼眶,他不由得紧紧关上眼皮,同时伸手去揉。杨楚澜的双手早已被什么东西固定在背后,他本能地耸动肩膀,然而无济于事。
几张卫生纸被抓成松散的一团,按在他脸上,吸走一部分液体。杨楚澜的眼睛仍然酸痛,眨了一会儿,才勉强能睁开来,窥看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或者说,旁边那一大块深紫色帘子后面可能有个窗户,然而一丝光都没有透进来。他推测,这里可能是一个地下室,因为空气里虽然充斥着刺鼻的烟味,却仍然有一股很重的霉味。屋子里灯光本来就不怎么明亮,又被缭绕着的烟雾遮得更加昏暗。透过烟雾,杨楚澜看到了对面的沙发里坐了个人。那个人旁边还有一人,他们手里的烟头共同制造出屋里飘渺的气氛。
沙发里的人翘起二郎腿,喷出一口烟,把剩下的一截烟头扔到茶几上已经超载的烟灰缸里,然后把一颗肥胖的头往前一探,喉咙里的劣质烟嗓发出声音:“哟,小少爷,您醒了啊?”
杨楚澜发现自己被固定在一张椅子上,两条小腿和椅子腿绑在一起,双手则被绑在背后,连腰腹部也被缠上几圈绳子,牢牢绑在椅子的靠背上。这时候身后走出一个大汉,把手里的啤酒瓶放到那张茶几上,拉过一条凳子坐在一旁。刚才就是这瓶冰镇啤酒把杨楚澜浇醒的。
“小少爷,你家在哪条道上发财啊?出手可真大方。可让咱们这些乡下人开了眼啦。”肥头从茶几上拿起一叠钞票,娴熟地数着。
“龙哥,这小子家里怕是开矿的。”大汉说完这句话,低头点起一支烟。
“呵呵哈!”龙哥把钞票扔在茶几上,走上前打量面前这个被啤酒浇了一头的小伙子,“哟,这小少爷模样儿还挺俊,小丽,你这次可赚大发了啊?”
听到小丽这两个字,杨楚澜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微弱电流一电,抬起头来,发现沙发上还坐着一个熟悉的曼妙身影,正是今天早上还在阳光里笑容灿烂的小丽。
她闻声从沙发上站起来,丢掉手里的半截女士香烟,踩着高跟鞋踱到龙哥背后,靠在他背上,对着龙哥的耳朵娇滴滴地说道:“龙哥,这小少爷还是个雏儿呢,在我床上一会儿就交代了!”
此言一出,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发出下流的笑声,龙哥笑了几下,“咳”一声吐出一口痰在地板上。杨楚澜没法反抗,他的胸口本应因愤怒而剧烈起伏,但绳子绑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哦哟小少爷哟,您这是中看不中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