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间,只觉一阵灼热,烧燎的背脊上的皮肉生痛,迷朦中睁开眼,却见天花板上的吊灯不住晃动,身外尽是火光,旋即明白,原来我此时身在半空,正想要挣扎,那知项上与左腿似是已被人紧紧握住,后背的烧灼,便是从那人身上传来。
那人却是张定疆,蓦地我只觉一阵腾云驾雾,在一阵晕眩中,我似撞到什么人身上,竟自同那人跌作一团,眼前立时火苗乱蹿,我顾不及爬起,只得就地乱滚,猛地脑袋又是一痛,抬眼看时,只见烟火以外竟有几条鱼儿在游动,是一个风水鱼缸,我心中不由狂喜,阿弥佗佛!真是天不灭秦!“哗啦”一声,我奋力一把将鱼缸拉倒,身上的烟火立时被水浇熄。
水的清凉,使我的脑中也已清醒,大火已将门给封住了,邢小军与那个武警,已将窗上的玻璃砸碎,两人正在拼命拉折着窗外的铁栏,由于玻璃破碎,火势迅速向我们这里漫延。
印光还在与那个冒火的尸体周旋,张定疆身上的火光已渐黯淡,焦黑的皮肉在火的跳动中,露出白生生的骨胳,不停滴落的油脂,发出丝丝声响,而脸上残缺不全肌肉,再也遮不住满口的牙齿,让人看了既惊怵又恐怖。
整个房中弥漫了作呕的焦臭,我正在惊惧,只听“喀喳”的一声,张定疆一个焦黑糜烂的头颅,竟被一根短棒击落,咕碌碌地直滚到我的脚下,吓得我慌忙跳起。
没有头的尸体机械的又走了几步,在印光不远处停住,便即不动了,而印光此时也是狼狈万状,一个身子紧贴在墙上,随时等待着尸体的出击,只是他身上还有不少火苗,在诡异的跳动着,不得不令他慌忙不停的拍打着。忽然,冒着火苗的尸体上,传来一阵喀喳声,接着轰然一声大响,一具尸体竟然炸了开来,着火冒烟的骨肉四散飘落,竟有几块打在我身上,虽不是很痛,却把我吓得够呛。好在只觉身上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心上才稍安。
我脱掉上衣,帮着印光将身上的火扑灭,却见他光光的头上满是伤痕,脸上黑一块白一块,那还有半点高僧的宝相**,倒像一个扮乖的小丑,让人看了竟忍俊不禁的想笑。
终于,逃出了生天,回头再看刚才的小楼,此时全被浓烟与烈火笼罩了,楼窗上的玻璃,被子火烤的“哔哔剥剥”的爆裂着,火苗不停地从破了地窗口中涌出。猛得,火光一闪,接着便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震的脚下的地都在晃,这可能是厨房中的瓦斯给炸了,这时的火光也增强了一倍。当我回头看向众人时,却见他们刚才脸上的喜容,已被苍白而代替。多亏我们出来的及时,如果再晚上几分钟,我们只能给张定疆殉葬了。
阿桂与那个中年人,耷拉着脑袋,在邢小军与那名武警战士押解中,死样活气的走着。这一群人最为兴奋的当是李大方,他不停的追在邢小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