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仍在颤抖着,泥沙沿着井壁落入井中,更有不少掉在我头上脸上,弄得满鼻满脸都是沙子。我身子倒仰在井中,双手在半空中不住的摇摆。直到这时,我才敢稍稍睁开眼睛,打量眼前的环境,也就是这一眼,我只觉身上的血,一下凉到了脑瓜顶,原本栗惧的心又似给人拧了一把一般,揪得都阵阵疼痛。
黑呼呼的井深处,象是一头张开巨口的怪兽,而那昏黄的井水如同怪兽的舌头一般,似是随时都会扑上来,一口将我这个点心似的人儿吞下。由于害怕紧张,我竟不敢有稍稍眨眼的懈怠,生怕在双目交睫的工夫,这条小命便就此交待了。
不知在什么时候,昏黄的井水竟起了变化,在我觉得,这肯定与地震有关,此时,井水竟如同开了锅一样,“哗哗哗”地沸腾翻滚着,竟然一点点的向下落去,我心中却不住暗叫,这是错觉,这是错觉,一定是表哥等人将我拽起来弄的。
只是,眼前的一幕,却让我相信,这不是错觉,因为我看到,在井水翻腾的刹那,我看到一具金灿灿的尸体,随着昏黄的水流浮起,红红的死死的双眼中竟是蓄满诡异恐怖的狞笑。这种狞笑是贪婪恐怖的,我被吓的不由得“啊——”的一声,叫出声了。也就在此时,水流一翻那具尸立时不见了。
“瞎叫唤什么!这就上来了!”在表哥的说话中,我身子一飘,竟离开井口,就在我大喜过望的时候,
我只觉抓住我脚踝的几只手,全都一下子松开了,在我一声惊叫声中,身子急向井中坠去。我暗叫一声,这回是真完了。
可那知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我尚没落入井中的时候,只觉眼前已是昏黄一片,一股猛烈的井水夹着阵阵腥臭的味道,由井口蹿出,直喷的我身上脸上湿淋淋的。与此同时,我的头一阵晕眩,巨痛之下脑袋重重撞在泥水中,而让我体会最深的,却是而身下的沙地,竟又强烈的抖动抽搐起来。
我抹去眼前的水渍,眼前诡异的一慕,让我心神立时一震,也不理什么地动不动了,只“妈呀!”一声怪叫,连滚带爬的向后退去,却不意一下与正要站起来的表哥、老铁跌作一团。原来黑洞洞的井口,此时仅有半尺有余,一个一米多宽井口,眨眼功夫,竟缩的如此小。而地面上丈许方圆,全部是湿淋淋泥水一片,还好这是沙漠,一井的臭水,竟全给沙子渗尽。
我们几人正在骇然,就在这时,身下沙地上的颤动忽然停止了,四外一片四寂,直这现在我才发现,所谓的地震只是我们脚下三四丈的范围,而在这个范围以外,所有的破房断壁,却没有半点损伤与改变,有的只是腾腾的尘埃,原来刚才的井台碎裂,是由这个古怪的地震破坏的。
我们几人再不敢出一点声音,我轻轻推了表哥与老铁一下,示意他俩赶快站起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