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处乱冲乱撞,已吹得我摇摇摆摆,好在我是顺风而行,脚步倒是轻快,只是我却担心,这吞天吐地的暴风,会把我一下卷入漫天云中,然后撕碎,成为沙漠中,一具警人醒世的白骨。
我双手掩着脸,好容易爬上城头,想回头再瞅瞅,老孙与伊力老人是不是跟了上来,只是才回头,扑入眼帘的除了冰冷带有沙砾的暴风,就是灰朦朦的黄沙尘埃,而整个大月氏鬼城,就象突然消失了一般,陷落在一片陷黄的地狱中。
可能现在老孙与伊力老人,又躲在玉房中去了。我心里不住的安慰自己,想着老孙有伊力这个活地理,应该是不会有事的。
心不在焉,自然是免不了摔跤,一股大风拥到,直把我吹地两脚离地,接着就是一阵腾云驾雾,直从坍塌的城墙上滚到城下,我只觉浑身如同散了架一样,没有一处不痛,胸口更是郁闷难当,过了好半天才喘过一口气来。这还万幸,多亏城墙处年深日久,被南北往来的风,在墙的两边,拢起两处沙层,从而有了一定的坡度。不然,我直从城墙上掼下来,准是有死无生。我哼哼叽叽的扶着墙站起,口中不住的啐着嘴里的沙子,辩了一下方向,便直向我们来时,那个城门方向走去。
风沙越来越大,地上的狼粪也越来越多。我心中不禁暗暗戒备,一只手早把伊力老人给我的那柄小刀握在手里。
眼见城门洞还有一丈多远,突然,恐怖的一幕惊现在眼前。那是几具残缺不全的人的尸骨,手脚四肢与身子,竟分成几块,显是给猛兽撕碎,皮肉早就给啃食待尽,虽然还有些血肉,但几个血森森的骷髅,顶着一从血迹斑斑的头发,散落在沙地四周,一个个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球,脖子里那脆生生的喉管,脸上白森森的头骨,看的我背后直冒寒气,心里一个劲儿扑腾。只觉肠胃中似是有一只手,在不住抓挠,心里一阵恶心,禁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是谁——”这时,城门洞中伸出一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我。
“是我!炸呼什么?”这时我看清了,一个黑呼呼的脑袋,从城门洞里探出,不是雷铁山是谁。
“小秦是你小子!吓了我一跳!”雷铁山裂着嘴笑着,从城门口走出来。而他手里的一个家什,却一下子把我的眼光吸引了过去,那是一只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木制的枪柄,漆皮已经斑驳,只是枪管却是锃亮。
“你他妈从哪弄来这玩意,这可是好东西!”我说着便伸手接过了步枪,在手一握住枪柄时,那种冰冷的感觉,竟一下子激热了我的心情。真像一个久违的老朋友,感觉一下子又回到军营当中。
“这东西咱们能从哪弄,就是在这里捡的,看样子都是那几个死货,留给咱们的,还有几支盒子炮!俺叫不上名,那枪也不赖,跟咱们那几枝差不多!你当过兵,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