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自己的脑袋。
一个逻辑错误。
“车队被当地的匪徒袭击,然后流落到方圆几百里内唯一的村庄,村外还有凶猛的吃人野兽,在这种情况下,法玛斯……”薛裴抬起头,略作停顿:“换作是你,你会连夜离开村子吗?”
法玛斯“呃”了几秒,然后有些犹豫地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
“这还用想吗?”薛裴拍了一下他的脑门:“当然不会!除非他们是被赶出来的。”
“可如果是被赶出来,那为什么村里的民兵又会出去找他们呢?”
“找的不是他们,法玛斯,找的是‘尸体’。”
法玛斯大惊失色:“你的意思是说,村里的人事先知道他们会死?”
“这也不太可能,”薛裴摇摇头:“像你这样的白痴都能在绿海里安然过夜,他们四个人没理由百分之百被红脸袭击。”
“嗨!什么叫‘你这样的白痴’?”
“别吵,”薛裴不耐烦地挥挥右手:“我感觉我就快要摸着门道了。”
“什么摸着门道……你根本就是瞎猜嘛!”法玛斯指着她手上的腕链笑道:“我就是夸了一下这个手工艺品,你便扩展出这么多异想天开的情节来。”
薛裴愣了一下,确实,刚才那些乌七八糟的所谓“推理”,说到底都是没有根据的猜测,但引起这些猜测、唯一可以真正被拿出来当作“疑点”的,就只有右腕上的这个小小的“手工艺品”。她连忙将它撸下,就着手电筒的光仔细端详,法玛斯也像是好奇似的,蹲在旁边傻看。
没有任何异样——在仔细检查过每一颗木珠之后,薛裴有些失望地挠了挠头,无论从哪个角度去观察,这串腕链都显得非常普通。很自然的,她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处未被检查的地方——那个据说装着“驱赶蚊虫”药丸的小小香包上。
只是用两根手指轻轻一夹,香包便破开了一个口子,一颗乳白色的小球从里面滚了出来,掉在地上。薛裴小心翼翼地把这个塑料珠子模样的东西拾了起来,放到鼻尖旁,轻轻一嗅——
她猛地从树桩上跳了起来,恍然大悟并没有带来丝毫喜悦,反而是难以名状的愤怒与仇恨。
“我要回一趟巴布里托尔。”她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可能会有一点危险,你愿意跟来吗?”
“回去?”法玛斯瞪大了眼睛:“回那里做什么?”
薛裴扭头望了望他,然后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