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中年男声。
三婶骇然失色,脸色顿时苍白得厉害,跌跌撞撞朝后退了几步接着一屁股坐到地上,杀猪似的高声嚎叫起来,我从来不知道人可以叫得如此大声,如此刺耳,三婶那肥胖身躯如同濒死的猪猡般高声惨叫,那是种惊恐到极点的叫声,超高的分贝完全盖过了堂哥的凄吼声,甚至惊动了不少已然入睡的村里人。
“他是中邪了,头上还在冒血,赶紧捉住他……”父亲回过神来惊叫道。
三叔与父亲毕竟是男人,顾不得害怕就冲上去一人抓住堂哥一只手,**则搂着我退了几步,面带惊恐地望着神位上的堂哥,三婶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堂哥被父亲与三叔扯了下来,他嘴里吼着我们完全听不懂的语言,拼命地挣扎起来,居然硬生生挣脱了两个大人的控制,拿着砖头用力锤打着自己的脑袋,父亲赶紧冲了上去捏住堂哥双手,冲三叔叫道:“快,快拿下砖头,这伢好大的劲,我两只手也按不住……”
三叔连忙上前扯下砖头,堂哥满脑子都是鲜血与杂屑,配合上怨毒的笑容在坟地外像是恶鬼恐怖,被三婶一声高过一声嚎叫惊来的村民惊讶无比,发现父亲与三叔按不住后纷纷上前帮忙,结果七八个年轻力壮的汉子才堪堪将堂哥按住,甚至找来绳子上三圈下三圈像捆牲口似的将他给捆得严严实实,足见堂哥力气之惊人。
村民你一句,我一句地开口说着,不外乎说堂哥这是中邪了撞鬼了,赶紧去拜拜菩萨,不过当他们一见庙里情景顿时愣住了,那白瓷菩萨早就被砸成碎片,神龛也弄得乱七八糟一片狼籍。
在手电照耀下,我望见三婶裤子中间湿了一大片,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骚味,今晚发生事太过骇人,连平日以泼辣成性的三婶都吓破了胆。
堂哥被捆住依然不老实,嘴里说着谁也不明白的胡话,三叔用衣裳将堂哥脑袋止好血,连夜将他送往医院中……
几天后堂哥从镇上医院回来,依然神智不清,不认得三叔三婶,更不认得我。而且他嘴里依然在嘶吼那些奇怪的语言,望人的目光阴测测的,但未再拿砖头拿自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堂哥经过医学治疗稍稍好上了一些,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坐在他家堂屋祖宗牌匾上发呆,但有几个时间段会开始疯狂几次,一是黄昏时,二是鸡叫时,三是正午,他就会嘴里嘶吼着往外跑,变得力大无比,要邻居都来帮忙才能按住。
无奈之下三叔也只得由着堂哥成天蹲在祖宗牌匾上,一到这三个会发病的时刻,就会提前找人将堂哥用绳子栓在床上,像栓一条狗。
前前后后,三婶找了几个有道人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想到了教会,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态度捆着堂哥来到了镇上,那天正好是周日,我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