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们牙齿“咯吱”打起颤来,眉毛与脸上都凝结出一层层冰霜,身上也冒着寒气,他们似乎十分的冷,在原地惊叫连连最后都朝着我和另外一个女孩子不停簇拥来,搂抱在我们身上,登时间一阵阵寒意顺着他们身子朝我涌来,冰冷到了极点。
“哇哇……”小孩子们哭泣起来,声音如同夜晚游荡的猫叫般糁人,又如同破锣似的嘶哑难听,一阵接着一阵,尖利的声音直接刺入我脑海最深处,我只觉得头部巨痛无比,好象有数万根钢针朝我脑袋狠狠扎着,我痛苦地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着,嚎叫着,摆脱了小孩子们的束缚,另外一个女孩子似也在忍受着这般折磨,抱着脑袋哭嚎……
哭叫声愈加凄厉,如同**大海般连绵不绝地从四周涌来,而我们就是这大海中心的一叶扁舟,在狂风骤雨中飘摇动荡不止,也许下一刻就会彻底散架……
小孩子们哭喊声似是根本不会中止般,越来越浩荡,仿佛取代了世间的一切成为天地中唯一的声音。我如遭一阵阵雷击般痛苦不已,身子在地上痉挛着,我痛苦得想要立刻死掉,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当成球一叫踢得远远的……
我朝着场中那个中年妇人滚去,试图求救,但我滚到她脚边她依然毫无所觉。我看到那对少年男女七窍中突然开始流血,是黑色的血,并且他们身子也跟着摇晃起来,中年妇人神色变得惊恐起来,紧紧搂着少年男女,并将糯米之类的东西朝着他们身上与周围地上撒着,将他们包围在地上糯米形成的圈中,嘴里不断大声呼唤着什么。
“蓝伢,娟娟,回来呀……我的伢,回来呀……”呜咽的风声响起,将凄厉的呼喊声传得老远老远,接着那对少年男女呆呆愣愣地开着口回答,“回来了……我回来了……”
我忽然感觉脑中的巨痛减少了一些,脑海中也恢复了几丝清明,似有什么东西开始将孩子们哭泣声阻隔在我耳朵之外,不由疑惑地望着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又拿出几件衣服绑在新鲜的桃枝上,迎风招展着,呼唤着,地上冥纸的余烬被风袭卷起来,飘荡到中年妇女饱经风霜的脸上,两髯处更是有些微微的斑白,像是染上了霜。“蓝伢,娟娟,回来呀……我的伢,回来呀……”
“回来了,回来了……”
这两种叫声在场中此起彼伏,前者唤起来凄惨痛苦还因喊得太急不时伴随阵阵咳嗽,后者应答得有气无力,像是迟暮老者在微微叹气。我却在那一应一答中脑中疼痛逐渐减少,身子也不由主地飘了起来,朝着那对少年男女,我忽然觉得他们才是我避风的港湾,才是这黑暗世界唯一的光明。
眼看着我就要飘过去,那群小孩子们放声大哭起来,伸出无数只手来拉住我和姐姐,力气惊人到了极点,将我一点点朝他们拖着,刹那间孩子们的哭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