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次躺在床上,这次不止是我连父亲都没睡,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也不知持续多久,我的意识再次一麻,眼角余光瞅见一个黑影子跳到了床上,接着挣扎得满身上是汗再次清醒……
到后来我和父亲不敢再睡,背靠背坐在床上,我们两人心中都有些发毛,但又害怕进屋后材料被人偷走,只好僵持在院子里,每次只要意识有些模糊那个东西就会跳出来,有那么一次甚至贴在了我们两人背上,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天明……
鸡叫之后,天际泛起了鱼肚白,父亲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床边一堆烟屁股头。
“狗日的,十几年都冒碰到了,居然又给鬼迷了!”
我擦了擦早已风干凝结的汗帻,咽了咽口水润着干涩无比的喉咙,问道:“不是迷老鼠?”
父亲眼中还残存着几丝惊恐,吧嗒吧嗒抽着烟,手指都有些颤抖,道:“这回不是迷老鼠,这回是鬼迷人,我年轻时有回就碰到过。”
他脸上浮现几丝有余悸的表情,带着几分复杂开始理清那些泛黄的记忆。
“那时候我才刚跟你妈组织家庭,有天在黄家咀酒喝多了,走在路上摇摇晃晃还睡着了,醒来后天已经蛮暗了,也不晓得几点钟,我摸着黑走村从村尾那条路回,那离屋里近撒,结果经过土凹子时听到里面有动静,我当时酒喝多了也冒多想,站着就朝里看,结果看到土凹子里几个穿白袍子的人在里面走来走去……”
“穿白袍子的人?在坟堆里?”我瞪大眼睛。
“是撒!”父亲把手里烟掐灭,将脑袋凑过来拱着我的头,继续道:“我当时脑袋还冒转过弯来,仔细一看土凹里哈是坟碑碑,天也是乌漆抹黑地,么可能会有人在里面转呢!我再一看哪,那几个穿白袍子的脚离地起码半米高,全身哈是白的连头也被袍子包着了,我当时就骇醒了晓得这几个是鬼,我跳起脚来刚准备跑身体就地麻痹了,那几个白袍子鬼跑来拖我,我差点就骇破了胆身上都软了叫也叫不出来,被它们往坟碑碑里拖,我眼看到半个身子都被拖进了坟包包里了突然想到了你妈,突然滴我就有了劲,我想我不能这么死就拼命挣扎起来,也是我命不该绝该好村里几个游手好闲的年轻人路过,我一哈子从坟包包里挣了出来,脚像踩在泥巴堆里开始叫人,我感觉脚底下好几只手在扯我,后来得救了,脚上几个乌爪子,请了先生才看好……”
当父亲讲完后天也开始大亮,**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看着我们爷俩坐在床上聊天不由一愣,接着他们就去洗漱。
我抱着枕头被子回到自己房内,想补下觉却怎么睡也睡不着,穿白袍子的鬼?那昨夜我们碰到是不是穿黑袍子的鬼呢?父亲的往事听得我毛骨悚然,连鸡皮疙瘩也起了一身,我无法想象被拉进坟包里是什么感觉,更无法想象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