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柏树巷口停了,居美金的心还是扑扑嗵嗵跳的厉害,并不忙着下车,扭头透过后窗朝来时的路上瞅了一会,相信并没有尾巴跟上来,这才掏出钱来付了车费,下车往卫生防疫站缓慢行进,不住地揪一揪脖子,抚摸着心口,活像刀口下挣脱的鸡鸭鹅,一歪一歪地往前走。其实,他挨打的并不厉害,虽然灌了两瓶多酒,由于他拼命向往吐,加上惊吓,也没喝进肚子多少,所以还没有醉倒。但是,这一回的惊吓,给他一生都烙下了深深的伤痕,就像心脏搭桥,永久性的驻扎在那块每分每秒都在搏动的地方,醒时,忐忑不安,梦中,常常恐叫惊醒。
他忘了咳嗽一声,感应灯没有亮,摸索着打开了宿舍门,慢慢关上门,觉得浑身无力,一下靠在门背上,一只手按住突突蹦哒的心,生怕它会跳出来,掉下地去。一只手去摸电灯开关。不由“喔喔!”发出两声像公鸡一样的惊叫,简直就要魂飞魄散——他去摸开关的手被一只柔嫩的手按住了。
“谁?”他定定神,惊问道。
黑暗的屋子里,没有人回答,却凑上来一张灼热的嘴唇,轻轻的却是准准的贴到了他那微微颤动的嘴唇上。他心中明白了,这是那个与他颠倒凤鸾的美蝶,提到嗓子眼里的心开始慢慢回落下去。
此时此刻的亲吻,对居来说,简直就是灵丹妙药。一下子把他正在发作的心理恐惧症全治好了,浑身热腾起来,很快。发疯似的搂住了已经抱住他的人,放肆地与她热吻着,直到吻得双方都血液沸腾,吭吭哧哧,哼哼哈哈,像蛇又像狼一样扭曲着,舔咬着。撕拽着,花格衬衫和大黑裤衩都掉到地上了,她的衣裙也从身上剥落了。内衣内裤太碍事,急忙相互帮忙,胡乱地扯掉了,他不知哪儿来的一股神力。把她一把抱起来。含混不清的说着“把,把美人,财神,都抱到怀里!”一边就朝床那边迈进,屋里黑呀,撞到了椅子上,一个前跌,双双摔在地上。不管那么多了,就地取材。因地制宜,码起字来,一会男字在上,女字在下,一会又女字在上,男字在下……
大约四十多分钟后,茶几上的小台灯拧亮了。
居像狗一样,耷拉着脑袋,坐在地上,靠着茶几,大喘着气。
“阿金,你今天真棒!”黑蝴蝶的两眼在暗红色的灯光下飘洒着满足快慰兴奋的光。“嗳哟哟,四十多分钟哩,简直就把阿蝶生吞活剥啦。嘻嘻!比基因汉大帅哥还锋利哩。”把两只丰乳摁到他那长了几根粗毛的胸脯上,又用嘴唇擦擦他的嘴唇,见他还是无精打采,再用三角地带磨蹭着他的三角地带,矫揉造作的问:“到哪儿去啦?这么晚才回来?阿蝶等的多心焦哦!”
“到阎王殿去啦!”居没好气地回答。“阎王爷最后发现我是穷大夫,捞不到油水,把我踢出来,我才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