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别人这样叫过他。
因为成长的家庭环境,父母都是各自有着事业,成天的四处飞,爷爷奶奶都居住在北京,所以从小照看他的,一直都是外婆。
他最喜欢最依赖的人也是外婆,只有跟外婆在一块时,他才真正的放松,真正的开心。外婆出身大家闺秀,印象里,她总会穿着旧时的旗袍,在北方冬天里披着毛毯,面容祥和的陪着他读书识字。
可是好景不长,在他高三毕业的那一年,她就因病去世了,那段是高考最累最煎熬的一年,他常常都待在医院里复习功课,在外婆偶尔醒过来时,和她轻声细语的聊上几句。
所以,他懂得相思对于相依为命的外婆的相同情感,也所以,他在得知她的外婆去世时,放下一切匆匆的赶了回来。
之后再回到北京,照例在爷爷***家里迎接着除夕夜,却连连的走神,好几次奶奶问他话时,他都未曾听到。
心里想的都是她,外婆离世,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要怎么办,是否会是那样缩着自己,无波且无澜看着窗外烟火绚烂,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可却头顶着重重的乌云?
内心挣扎了许久,他还是在爷爷***动气下,头也不回的在除夕夜开车赶了回来,那时的他,还不明白其实这就是一种牵挂。
王书维的出现,令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在他一次又一次的阻挡下,却还是有几分害怕失去的感觉,哪怕是禁锢,他也不要她属于别人。好像潜意识里,从两人在那张纸上签字的瞬间起,她就该是他的,不准别人有一点的觊觎。
这样一路走来,纪川尧都以为所有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内,直到那个流掉的孩子,以及她提出来的离婚。
那是他活了那么久的人生里,第一次觉得慌。
哪怕是最爱的外婆死去时,他只是觉得悲恸,人死不能复生,却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慌的之余,竟还有怕!
原来,是他一直不愿承认,这世上竟有这样一个人,可以左右他的心。
终于将离婚的事缓下来,他试图做着改变,让这段婚姻继续下去,想要和她重新开始,可她却不快乐。
从昆明飞回h市,不算长也不算短的六个小时,回到公寓里,他独自坐在床头处,低头俯身,动作很熟练的将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拉开,掀开上面摞叠的物品,把最下面压着的红色证件抽出来。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亮度不高的台灯,灯光细腻的散开,他坐的位置导致他的脸部有一半是隐没在光影之中的。
一整个晚上,他都保持着那一个姿势,低垂的俊容盯着上面红色为底的照片,微微吊着的桃花眼无神的散着,里面袒露的都是深入骨髓的痛楚。
这样一直到天明,外面是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