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却依旧没有表情,“这很少见吗?”
梁豪的身体僵了一下,似乎不明白凰若叶为何这么说,他仍继续道:“属下知道,凭借您的能力,是完全可以离开这里的。”
梁豪知道自己在凰若叶面前不过是废人一个,根本不值得她来救。
凰若叶一手撑在桌上揉着太阳穴,她双眸垂着,几乎闭上:“第一,我选择留下,并不是因为要救你们,而是另有打算。”
“第二,”凰若叶眯着眼斜睨着梁豪,“收起你假惺惺的同情心,这没有任何意义。”
“你是觉得,没有了他们,这片大陆上残忍至极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吗?”凰若叶微微睁眸,“单是死于祭祀的生命就远超在这里出现过的人,你怎么不为那些人同情?”
“你们都是一样的。”凰若叶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似乎真的是累极了,又似乎是想到别的事而不愿再多说了。
果然,梁豪讲不出什么令她觉得有趣的事。
梁豪低垂着头,他在琢磨着凰若叶说出的话,明明每一句话都那么浅显易懂,可为什么听在他的耳里,他却觉得异常艰难。
难道是因为凰若叶直截了当地揭露了一个人人都知道但人人都不会去说的这片大陆的伤疤?
所有人都是罪人,没有罪人能够置身事外地评判另一个罪人。
梁豪忽然察觉到肩头被人轻拍,扭头一看,见苍千山站在那里,眼中流露出少见的关怀。
大概是因为再次经历过大难不死,两人的情感颇有共通之处。
梁豪转过头,他依然跪着,无论凰若叶如何打算,作为属下,他确实让主子冒着危险前来救援,这本就是万万不该的事情。
况且,凰若叶在他心目中并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主子,而是他在数次历经生死之后决意终生效忠的主子,就算是为了凰若叶去死,他也甘之如饴。
即便凰若叶没有任何表态,但梁豪自己也要惩罚自己。
又过了两三分钟,凰若叶终于起身,她看都没有看地上的梁豪一眼,施施然走进屋子深处的修炼室中。
……
没有了白天和黑夜,也就没有了时间概念。
凰若叶曾从修炼室中出来一趟,她将一份列满材料名称的兽皮卷放在外间的桌子上,让苍千山等仇豹派人过来时交给他们。
这时,梁豪仍跪立在地。
凰若叶再次出来时,已不知过去多久,桌上的兽皮卷不在了,桌前跪立的身影也不在了。
“仙女姐姐,那两个家伙去拿你要的材料啦!”水玉跳了出来,凰若叶修炼的时候,它一直待在外面,并没有去打扰凰若叶。
凰若叶应了一声,问道:“仇豹有没有来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