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育之恩确实难以报答，但这‘养育之恩’，从最开始就是他们算计的——
还指望自己报答什么？
后来陆家出了事，她才能逃跑，只是那时候才十六岁，刚上高一。
陆家全都去了国外，暂时没空管她，她就干脆去孤儿院挂了个名，然后自己找地方打工赚生活费，进了安城一中读书，学费全靠奖学金。
再后来，她作为优等生，学校带他们去法国比赛，她无意中救了陆霆一次。
不过那时候据说霍庭川也在法国，也被人救了，真是……巧啊。
叶时笙说完，问霍庭川：“你还有什么想听的吗？问问陆少，他作为我的救世主，肯定会说的，对吧。”
“……”陆霆沉默半晌：“无论我的父母怎么对你，可是时笙，我是真心爱护你，喜欢你。”
“哦。”叶时笙应了声，夹起面前的菜吃了一口。
霍庭川忽然拉住她的手：“不问了，我们回家。”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他以为……他以为他们从前只不过是谈了恋爱，陆霆是她前男友这种角色。
完全没想到，那是她哥哥。
“吃完再走。”叶时笙拉住他，在他耳边小声嘀咕：“……花了钱的，要走也不是我们走。”
陆霆微笑，笑意浅浅，拿起筷子用餐。
叶时笙：“……”
她怎么也没想到，四年不见，这个人的脸皮居然变厚了。
等吃完，陆霆站起身准备告辞，他顿了顿，忽然笑了：“霍先生，时笙说的，并不一定是真相。我与她的关系，不仅如此。霍先生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欢迎随时来问我。”
说完，不给叶时笙说话的几乎，陆霆走了出去。
叶时笙强忍住心中的愤怒。
他还敢提啊，还敢提！
“吃不下了？”霍庭川转头问。
叶时笙浑身一个哆嗦：“……没，没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吃不下了，你和我说没什么？”霍庭川淡声道：
“你和陆霆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叶时笙，既然你觉得他是过去式，是不重要的人，此刻就不应该为他的几句话而分神。”
他的语气那么淡，却仿佛叶时笙生命里的一道光。
可越是如此，她越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她和陆霆……那时候她睡着了，似乎和一个男人……
然后，然后她醒来就看到了陆霆。
她至今不敢想，也不敢问，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可霍庭川说的这句话，却仿佛撕开了她的心，告诉她自己有多么脏。
“……叶时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