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之间过了十来天。
这日,大队的马车押送着货物,从城内的码头运送到了火油铺子。阮小二从船上下来之后,急匆匆赶到了邱宣怀这里,一把抓起邱宣怀面前的茶壶,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水,然后大大咧咧的问邱宣怀:“火油灯卖得如何?”
“还剩了一些。”邱宣怀轻声道,他见阮小二面色惊诧的表情,心头不免紧张起来。毕竟是自己住作主张,可架不住也全盘否定了少爷的命令啊!这要是追究起来,岂不是要坏事?
果然,阮小二听到火油灯似乎不太好卖,顿时急了:“少爷就差发动整个延安府的百姓去炼火油了,这要是卖不出去,岂不是要坏事?”
老李家有钱,也亏得起。
但延安府的百姓没钱,除非李逵用自己的钱买进剩余的火油。这岂不是赔本赚吆喝吗?
邱宣怀急忙拦住张嘴要喊叫的阮小二,低声道:“我这里是别有情况。”
说话间,他就将这几天没有售卖火油灯,而是变成了关扑的路数说一遍。然后神神叨叨的说了一句:“赚了这个数。”
“一万贯,怎么可能?”
阮小二盯着邱宣怀良久,才咬着后槽牙道:“你个奸商!”
邱宣怀苦笑不已,转移话题问:“对了,少爷身边不能没有人。你要是离开了,鲁达这厮可是个不消停的货色。万一少爷要用人,岂不是要坏事?”
阮小二摇头道:“不碍事,有庞大哥在一点问题都没有。少爷让我来京城,另有用意。你知道京城的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西军又要打起来了?”
“西军,是西夏打过来了吗?”
“不是,是青塘吐蕃。少爷也奇怪,青塘吐蕃没了西夏的帮衬,竟然还敢和我大宋叫板?可平日里豪气万丈的少爷,却感觉不对劲。好像是秦凤路故意和青塘吐蕃过不去,这才在边境有了小规模的交战。少爷以为京城出现了变故。”
邱宣怀不过是李家的管事,虽说权柄不小,也就是在李府之内。出了李家的府邸和商社,可没有多少人会给他面子。再说了,军国大事,他哪里有资格搀和?
他也看不透其中的关键,只好让阮小二去问京城的明白人。
关于朝堂的消息,没有人比郝随更合适了。
郝随抱着自家的娃,见了阮小二,宛如慈父,笑得烂漫如花。努嘴问阮小二:“你这小猴子,平日里可看不上咱家的府邸,今日怎么来了?”
“那个郝叔,我这不是避嫌吗?”郝随恨不得一脚踹死阮小二,就你着长相,我家后院的母狗都看不上你。有什么嫌可以避的?
“乖乖,这孩子粉嘟嘟的,挺有趣啊!”
“有趣像话吗?这叫吉人天相,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