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祸啊!
是他的灾祸啊!大雪如此,必然成灾,连年战事,设的平籴仓里是没有多少存粮。但灾民必然得安置。安置灾民首先要考虑到的无非是粮食,又因是大冬天,衣物炭火也不可缺,然后还要有落脚避灾之地
要解决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比如,让城中的大户富户捐赠粮食衣物。可难也就难在这,又几人会肯拿出粮食衣物呢?
杨守备这只老狐狸打的什么算盘曹儒恭很清楚。处理不好是他曹儒恭的过,处理好了,却可以是他杨大人的功。
真是,老狐狸啊!
真是,大灾祸啊!
有脚步声传来。能近到这里的,自然是曹儒恭的心腹了。曹儒恭微微抬起视线。
敲门声起,门外人在那焦急的禀告,“大人,巡防卫来禀,城南和城西有不少房子被大雪压塌!具体受灾人数,尚不可计!”
曹儒恭张嘴想发生,但多日不曾开口,使得他的嗓子一时间竟沙哑无声。曹儒恭就又合了嘴,直到外头的人焦急的又将话重复的禀了一遍。
这一次,书房的门开了。突入灌面的冷水吹得曹儒恭打了个哆嗦。他也看到了门外心腹和心腹身后的大风大雪,和大风大雪中那一片阴翳的天和地。
他就知道!他听了很久的风声雪声了的!
曹儒恭将视线收会,落在心腹身上。心腹的斗篷上、肩膀上、眉毛上都挂了雪花,一呵气,气就成了雾。鼻子则是被冻的红彤彤的,嘴唇也干裂着。
“大人!”心腹看到眼前的曹儒恭,也是心里有酸楚又难过又惊讶。
短短几日,曹大人胡须拉渣,眼眶凹陷,白发骤生。
苍老的何止一年。
“你召集人到前头等我,我梳洗一下,很快过来!”曹儒恭颓然神色一扫,虽憔悴但眼神清正。他伸手在心腹的肩膀上拍了拍,吩咐道。
心腹应声是,缓步退去,只没多远,又被曹儒恭叫住,“带上封贴!”
心腹不甚明白大人用意,仍旧应是。
曹儒恭扬声唤人来伺候他梳洗换衣。
听得老爷终于唤人伺候,小张氏最先赶了过来。但令她惊讶的是,老爷是换好官袍,明显要出门。
小张氏担忧的劝他在家歇息。
“这大雪天的,再有什么公务也是可以让他们送到屋里来处理的!”小张氏劝道,并让丫鬟端过羹汤来。
曹儒恭看看门外风雪,“你不懂,这时候,我才更要出去!”
“老爷——!”
小张氏的呼唤没能让曹儒恭却步回头。他着官服带着管帽,一步一步的走出门,在雪地上,踩出深深的影子来。
曹儒恭并不是去前头府衙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