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止血,然后做检查,确认孩子已经没有了胎心,然后告诉程思远说,“确诊已经没有胎心,孩子必须马上进行手术拿掉,产妇现在大出血,拖延不得------她的家属来了吗?”
程思远站在病床前,再一次拨通了陆岩的电话,很快陆岩就接起电话,说已经到了医院门口,程思远报出楼层过后,抓着我的手说,“若棠,他来了!”
我一点力气都没有,渐渐感觉肚子里的宝宝没了生气,我捂着肚子流泪,没有理会程思远,嘴里念叨着,“宝贝,你动一下好吗?就一下------”
但无论我怎么祈求,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动。
陆岩冲进诊室的时候,我眼皮已经沉得撑不住了,他看见我躺在病床上,扑上来问医生我究竟怎么了,医生告诉他产妇从楼梯上滚下来,胎死腹中,必须马上手术拿掉,然后他也崩溃了,两条如剑挺拔的眉毛瞬间耷拉下来,悲戚地看着医生问,“你说什么?”
程思远怒了,上前抓着陆岩的领子一拳头揍上去,怒道,“马上千字手术,晚了大人都保不住!”
陆岩这才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我,我两行泪滑落在耳朵里,小声地说着,“陆岩,救救孩子-------”
“若棠------”他一把拂开了程思远,上前来抓着我的手,抹去我脸上的泪水,痛苦地说,“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我慌张地抓着他的手,放在我肚子上,让他抚摸隆起的小腹,“你跟孩子说说话,你跟它说说话它就会懂了,陆岩,你试试,你从来都没跟孩子说过话,你试一试------”
陆岩痛苦地看着我,眼神里的疼惜和难受全部交织到一起,他怔怔地看着我,然后抓着我的手放在嘴边,亲吻着说,“你听话,孩子以后咱们还会有的,这一次就先------”后面的话,他自己都说不出口,他难受地低下头,我似乎听见他的抽泣声,他紧紧抓着我的手放在他脸上,有种濡湿的感觉浸在手上,一点点蔓延开。
最终他放开我,痛苦而隐忍地对医生说,“保住大人。”
随后医生和护士匆忙地将我推进手术室,陆岩和程思远跟着出来,我听见医生问陆岩,“你和病人是关系?必须直系亲属才能签字手术!”
我躺在病床上,浑浑噩噩地看着陆岩接过手术书刷刷签下大名,对医生说,“我是她丈夫。”
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进手术室了,但这一次,我知道我注定要失去某些东西,我悲戚地看着大门缓缓关上,陆岩颓然和心痛的面孔一点点被阻挡在外,砰地一声,门关上了,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掉陆岩当时的表情,他冷冽的双眸中散发着落寞的寒光,痛苦和疼惜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哀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