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和石头混在一起的一股腥味,脚下一片湿答答的,踩了过来,脚上裤腿上沾了不少稀泥。
陆岩眉头紧蹙,一个突兀的川字在他眉心挂着,紧紧咬着嘴唇,细细地探究这那一块废楼。他忽然撒开我的手,往入口处去,我赶紧跟上去拉住他,“上面危险,你别去!”
“你在这儿等我,我上去确认点事情,”陆岩撇了我一眼,执着地说,“你在这儿等着,别来。”
我哪儿肯同意,虽说这楼不至于马上坍塌了,但墙根儿都裂了缝,危险重重,我哪儿能不着急?我拉住他的手说,“上面危险,这断掉的钢筋和砖头松动了,时不时往下掉,你一个人上去怎么行?”我咬唇,鼓起勇气说,“要上去也得我陪着你,叫工头一起!”
陆岩不肯,命令我在原地等着,我也不肯,于是他只好叫了工头来,跟他一起上去。我拗不过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往楼里钻,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事儿。
我背后站着一批工人,也看着陆岩和工头上二楼,往断掉的地方看。我一边揪心,一边听着工人们议论纷纷。
“你说邪乎不邪乎,就一个响雷能把楼劈成这样儿?这料子样样都是严格把关的,上好的钢筋水泥,怎么这般不禁折腾?”
“你脑子进水了吧!这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料,你瞧着那钢筋没,弯成那样儿,承重能力还不如普通料子,我猜,这里头肯定掺了水分!”围沟医巴。
“你胡说吧,郑工和陆总都派了人专门检查材料,不会有错吧!难不成有人偷天换日了?守工地的人日夜把守,眼都不眨一下,偷换料子得多大动静,能不被知道?”
“这我就不懂了------嗨,亏得是昨晚上出事儿,要是今早施工出事儿,不得砸死两个人啊?你瞧见掉下来的砖头没?”
我心里也疑惑得很,不由地往后几步,和工人们站在一块,我问了其中一个瘦瘦的工人,“师傅,要是这材料没问题,应该是施工的问题了?我是外行人,您给讲解讲解?这施工的过程中,会不会出什么岔子刀子这样的情况啊?”
那瘦子看了我一眼,大约是早上有点凉意,他双手抱着胸前,瘦得两只眼睛轱辘似地,悻悻地看了我一眼,摇头说,“这工程问题啊,抛开材料和设计的问题不说,还有施工中和天气的因素在。我给您举个例子啊,这混泥土搅拌不均匀啊,比例不对啊什么的,都可能造成问题,抛开天气不说了,但咱们工队是数一数二的好把手,不会在这上头偷工减料。我瞧着,像是材料的问题。”
我悻悻地点头,然后工人们忽然惊呼一声,我连忙转过脑袋去看,陆岩和工头已经站在断裂的不远处,刚才飞下来几块砖头,特别触目惊心,大家都惊呆了,陆岩弯腰去探了探脚下的隔层般,我手心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