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知道自己给范广带来的影响,在河南期间,范广因为身边常跟着一个女人,总是叫人指指点点。
但无论怎么样,范广也都是没驱赶过她,对她总是刀子嘴、豆腐心,心性之细,全然不像是那一夜里杀伐果决的模样。….
钱素昕也说不出如今对他是抱着怎样的感情,只是没想到竟然害得范广一名朝廷大将,落到如今这副田地,心中过意不去。
朱棣负手转身,走回御座,澹澹问:「怎么,你认为自己有罪吗?」
「罪女陷范将军于不义,不知军队的规矩,为陛下河南折亩带来如此大的困扰,我我罪孽深重!」
钱素昕跪了下来,接连磕头:「陛下,范将军是个好人,他在河南,从未对百姓有过欺压之举。」
「罪女在军中,也常见他与那些神机营官兵打骂一片,陛下,这样的好将领,不该因为有心人的一句罪
责之言便如此惩戒!」
「如此,凉了天下官军将士的心!」
范广见她越说越离谱,连忙转身,大惊失色:「你住嘴!你不要再说了,这是乾清宫,你不要命了!
「哈哈哈。」却不料,朱棣站在御桉前,双手叉腰,看了他们一会儿,竟没有生气,忽然大笑。
朱棣坐了下去,饶有兴致地问:「朕问你,有心之人是谁,你又觉得,朕是怎么样的一个皇帝?」
闻言,范广一脸完蛋了的样子,看着身后。
钱素昕却是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说道:「有心之人便是那十团营总督石亨,他指使污蔑范将军,定有阴谋!」
「陛下临危不乱,信任于少保戍卫京师,亲自出城迎击瓦剌,罪女以为,陛下不该是轻信谗言之人!」
「好,果然是奇女子。」朱棣赞叹一声,转而看向仍没有回过神来的范广,笑道:「这方面,你不如她。」
「怪不得你能天天带着她,你和朕说实话,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画风突变,两个人都有些发懵。
今日不是来问罪的吗,怎么忽然间,问了这种问题?
范广呆若木鸡,从未想过感情之事的他,也根本没经历过男女之情。
或许在战场上,他是一个临阵应万变,令数万将士都视之心安的大将,可是现在,他就只是一个心中小鹿乱撞的毛头小子而已。
「臣、臣不知道」
朱棣一副不出所料的神情,于是又望向垂头装傻的钱素昕,问:「钱素昕,你是不是对朕的这位左副总兵,有意思?」
「这」钱素昕瞬间从方才视死如归,滔滔不绝的样子,变成了一副小女人的神态,扭扭捏捏。
「陛下,罪女、罪女也不知道」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