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国金大力敲着门:“在家吗,那个谁都在家吗?”他头发浓密黑亮,还只是中年以上。一个小伙子开门道:“有什么事吗,房东?”
“上面要求我们统计住户,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大老远跑来,另外几个呢?”孙国金有些气愤,放着好好的晚上不含饴弄孙,却要大老远来看这外地人。只是转念一想,现在之州正处于快速发展时期,四处涨房租,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笑容:“那个,要涨房租了。”
小伙子知道外面情况,也乐得房东这么直白:“涨多少啊?”
“两千。”
房子是一个三室结构,在网上找的合租,与他合租的有个销售的小伙,还有个做机械工程师的。虽然当初也担心过会被人骗,但就结果而言几个人相处还是很融洽的。正在提笔填写信息的小伙子停了下来:“涨这么多啊?”
“话先跟你说这里了,自己考虑后告诉我是要走还是留。”
“可是这也太多了吧,一下都涨快一半了。”
“我是房东,要你走你就得走,提前一个礼拜跟你说已经很客气了。”这句话孙国金是经常说的,基本上再硬气的人听到这句话都会变成霜打过的茄子,最多就是有人提前搬走,不会空很久。小伙子见他露出的表情比收房租时还要高兴,草草将信息填完后交还给他。
初时小伙子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孙国金走后他坐回电脑面前心中各种感觉一下涌上。不过不是什么报复社会之类的坏想法,而是为什么自己就这样跟不上社会前进的脚步了。
“就一个摆摊卖肉的,拆迁得了几套房子,竟如此狗眼看人低!”室友气愤异常,简单沟通后,从事销售工作的室友自告奋勇要去与房东谈,平时从不接电话的房东在电话中只是简单说道:“你们不要的话已经有人预定了。”
几人脸上落寞之情陡然而生,一阵宁静之后,戴着眼镜穿着工作服做机械的小伙子有些不甘心,开口道:“就这么没法了?”
“就是看准交租的日子来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那之前找好房子吧。”话虽如此,心有不甘。
“可能我没法和你们再一起住了,那边有个同事刚好有空房,我就过去吧。”从事销售的那哥们道,“今天一起喝个酒吧,好聚好散。”
本来抱团的事情一旦有一个人走开,这个团结局就是解散,当夜随便弄了些熟菜啤酒三人对饮一阵。过了两天从事机械的小伙也找了个靠近工厂的房子离开,他们二人行礼不多,哪怕坐公交也就几趟搬完的事情,屋内只剩下自己。
重新再找合适的房子不易,合适的单间也没有,公司里同事暂时没有谁有空房间或者搬迁计划,自己单租一套房做二房东一时压力有些大。“苍天啊,难不成刚来之州就得露宿街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