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很清楚何澜是在安慰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拖了后腿,凭他的本事,恐怕早就跑掉了吧。
池桃夭替何澜清理好了伤口,慢慢扶到琵琶虫身上,讨论起了脱困的方法。
“你说……家里会派人来救咱们嘛?”
何澜沉默了。
对方故意派纸人当做司机,一步一步设下圈套把自己引出来,甚至巧妙地利用了这个小妮子。
这次行动可能不是临时起义。
更有可能是很提前安排好的一场大戏。
如果是这样,池家那边如果没有出什么乱子,反而不正常。
不要因为虚无缥缈的希望,打乱了当前的计划为好。
“别抱希望的好,眼下只能靠我们了。”
黑暗中,池桃夭轻轻地嗯了一声。
看着手中染血的布条,她心中微微一颤,慢慢开口。
“何澜哥……我对不起你。”
“一切都是我的任性,才会出现今天这种事。”
“你昏倒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女孩的声音有些哽咽。
随即她清了清嗓子。
“我刚才以为你死了,心说你要死了,我也就去跟那个恶女人拼了算了。反正活下来也没有脸,去面对姐姐和爷爷……”
虫子背上的何澜突然叹了口气,严厉地开口——
“你又在说什么蠢话?是不是奥利给吃多了又噎着了?”
“你年纪小,冲动是很正常的。但是不要随便把死死活活挂在嘴边。这又不是什么狗血偶像剧。”
“人活着又不是为了一张脸——有多少人活着是为了不要脸。”
“好好活着,实在不行就赖活着,听懂了吗?”
女孩被何澜说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谢谢你……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何澜哥比我大不了多少,却感觉比我成熟多了。”
女孩说不下去了。
只是小心地替他包扎着伤口,感受着他身体的线条,和淡淡的温热。
女孩手上的动作变得温柔起来,似乎碰他是一种亵渎一般。
稀疏的月光照亮了他的侧脸。
不知为何,池桃夭却不敢抬头去看他。
此刻明明身处险境,她心中却有种淡淡的、难以言喻的温馨。
好像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在黑暗中靠近,说说话,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她心中甚至有一丝奇怪的念头,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原来他是这么有趣,这么接近完美的一个人。
虽然,自己可能一辈子也没法继续接近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