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要争夺一下卫公的宝座。只是,这个念头一起来,就被他掐灭了。以至于手下的谋士还好一些,可武将和侍卫们一个个都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干脆劲。可是,在官场不怕得罪高官,但面对宦官,不得不小心谨慎。
别看这些看似没有实权的可怜虫,真要是记恨一个人,才麻烦了。他们整日在游走在国君身边做事,一天没有机会进谗言,就等一个月,再没有,等一年。终日防贼,必然会疏忽。古今多少宫廷流血都有宦官参与其中,公子岐不得不防。
历史的教训告诉每一个拥有良好教育的贵族,得罪谁都不要紧,千万不要得罪没有卵蛋的宦官。很多宫廷内乱,都是这些不起眼的小人物掀起,最终会导致宫廷血流成河的政变。
“二公子。”
来的人是小宦官乐平,曾经在丁祇身边伺候时间最长的昏官,嘴巴牢,心眼不多,但是对丁祇忠心耿耿。同样有宦官的一些毛病,记仇、贪财、自卑……
宫中的马车距离公子岐车队十几步的时候,乐平从停下来的马车上战战兢兢的跳下来,奔了几步,有点东倒西歪的不稳,这是这个时代坐车的后遗症,晃的人都对平整的路面有点无处下脚的迟钝了。
好在走了几步之后,就习惯了,跑了起来。
就十几步路,跑起来费多少功夫,一转眼就到了公子岐的马车边上。近身武士有阻拦的想法,被他的武士首领高亢阻止了。
“二公子,你怎么还没进城?君上都等急了。”小宦官乐平心急火燎的样子,大口喘着气,仿佛赶了百十里路似的,可看他脸上干干净净的,根本就没有风尘敷面的那种样子,就连公子岐心里都有点看不上对方做戏的卑贱。
可乐平仿佛埋怨的口吻,让他意识到有人等急了。乐平说的君上,让公子岐心生疑窦。
是太子?
还是国君?
公子岐从车上下来,问:“敢问宦官在哪里当值,跟的那个公公?”
说话间,随从递上了一颗金珠。小宦官乐平脸上的笑容更盛,眉开眼笑道:“岂敢,岂敢。原先是内宰大人身边的奴才,如今在明堂当值做宫人(国君寝宫主管清理、打扫等工作的宦官首领)。”
“恕本公子眼拙,好像之前没有在君父身边见过。”要是乐平在宫中其他地方当值,公子岐自然不会怀疑。
可是在卫公的寝宫当值,他一年虽说进宫的次数不多,但每年节日,卫公和母亲的生日,庆典等,林林总总加起来没有二十次,十来次总该是有的。卫公身边的人,真要是打扫茅厕的他有点眼生还情有可原,可是打扫寝宫的宦官首领,他没有理由没有见过。仅仅是来历,就引起了他的公子岐的警觉。
乐平心头一凛,心说:还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