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荣锦听到惜茱这么说却突然笑了,“你不明白?那你总归明白我那院墙为何会有一个缺口,你与蒋兴权是什么关系吧?”
惜茱一时间愣住了,方才沈荣锦的语气平常得仿佛是在说暖房里新来的两盆淡绿的山茶花不错一样“大小姐,奴婢”
沈荣锦却不想再听她说话了,转过头吩咐道:“把惜茱关进柴房里,没我的吩咐不许放她出来。”
那些下人不明白事情为何如此陡转生变,但还是听从吩咐去拉住惜茱。
然而惜茱却突然惊醒般,恶狠狠地叫道:“你都知道!你一直都知道!”
沈荣锦点点头,微笑的看着惜茱:“是的,我都知道。”
惜茱咬牙道:“你既然知道,那你为何一直装作不知?”
沈荣锦笑道:“我这样不是两全其美?你既不用被蒋兴权当作弃子,我也难得再防备其它的人不是?”
惜茱看着沈荣锦明媚如春的笑容,她想起从前种种的不合理,如今再这么想都明晰可辩了,“你可真是好狠的心肠。”
沈荣锦静静地看着她,突然想起前世自己和惜茱要去延安寺看猴子,路碰见一个讨水喝的路人,因为碍于男女,心里又一直因为顾玄琪的事情有个疙瘩,于是便并没理会那个路人,那个时候的惜茱已经是蒋兴权身边格外得宠的姨娘了,她当时便是这样说的自己,一字一句丝毫不差的。
“我的心肠狠?”沈荣锦步步逼近她,“我父亲生辰在即,你将我送给父亲的生辰贺礼悄悄打碎,你当时的心肠不狠?你和蒋兴权联合起来让顾玄琪接近我,你当时的心肠不狠?”
惜茱被沈荣锦的话堵得脸色惨白,她怔怔地看着沈荣锦艳丽的面容,此刻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荣锦将脸贴近惜茱那张因为惊恐而生出豆大汗珠的脸,“你现在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还是在想是谁告诉我的?”
惜茱眼睛陡然睁大,然而沈荣锦还未等他说什么,便踅身吩咐了下人道:“拉她下去!”
“你不能这么对待我!沈荣锦,你会有报应的”惜茱的声音越来越远,只留下门扉晃动的声音。
惜宣走去将槅扇阖,却听到沈荣锦吩咐道:“让下人那块布将她嘴堵,今日迎亲这样的大事,难免人多混杂,防不得会有人听了去。”
惜宣应诺,抬头的瞬间,正好看见沈荣锦清癯修长的背影在垂丝海棠下,墨色的发丝和月白色的腰带在清风飞舞,她的背脊如松般挺得很直,却让惜宣看得莫名心疼。
“小姐,惜宣真是太过分了,小姐何曾有过半分亏待她,她凭什么这么说,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喂不饱的豹子心。”
沈荣锦却没太在意,毕竟前世的自己早已体会过惜茱是怎样的